白沚在連吞了數隻鷹類後,再次蛻皮,這是他第八次蛻皮了。
這一次蛻皮,白沚感覺輕鬆了許多,他積累太多的營養,導致生長加快,在今年夏天就蛻了皮。
按理說蛇類隨著壽命的減少,生長逐漸緩慢,蛻皮次數也會逐漸下降。
而白沚目前仍舊如常的蛻皮,這一次,他長到了六米長,腰身都有成人頭顱般大小了,而他的蛇頭甚至可以吞下一個成年男子了!
白沚抽空品嘗了一下小野鹿的味道,味道怪不錯的,還有股淡淡的鹿奶味,嫩香脆油,回味無窮。
不過就是給山穀中的鹿群嚇怕了,它們一向以為這個山穀裡是一處世外桃源,隻有一隻野豹能威脅到它們的生存,卻忘記了還有位仁慈的霸主。
白沚相對於其他山中的霸主而言,確實算是仁慈了。
畢竟,沒有那個野獸懂得可持續發展。它們大都是吃到一個族群滅絕再吃下一個,直到它們年老體衰了才會逐漸降低捕獵需求和目標。
而白沚所在的領地,潭水中各種遊魚雖然被吃了不少,可總維持著一個度,不至於潭水裡的魚群滅絕。
穀中的野狐,山貓,白沚平日裡都不會去捕食他們。
因為,那些看起來可愛的兔子繁衍能力實在太強大了。不過幾年時間,漫山遍野隨處可見的都是兔子。
哪怕有野狐、山貓捕食野兔,可吃的比不上兔子生的快。
一隻兔子三到六個月就會性成熟,然後繁衍,一年可以繁衍六次到八次,每一次可以生至少三到六隻。而有些歲數大的母兔一窩甚至能生八九隻。
平均下來一隻兔子一年就可以生下三十多隻兔子,然後它生下的前兩窩兔子在一年中又能生出十幾隻兔子,母兔生小兔,小兔長大再生小兔,小兔母兔一起生幼兔。
現在白沚每天的食物都隻能吃兔子了,因為兔子數量太多導致山穀中植物變得稀少起來,若不加以控製,再過三兩年就沒法維持生態循環了。
甚至白沚還引來五條身長超過兩米的雄蛇進入山穀生存,專吃野兔消減數量。
經過一番努力食物鏈的控製後,野兔的數量總算稍有下降不至於太誇張,山穀裡的生態也得以維係。
待到秋風漸起時,白沚的身軀又長到了六米三十多厘米。
山穀外的群蛇數量大概也維持在了五百條左右。
這已經是一片水域中能承受的單一物種最大極限了,否則其他生物就無法生存繁衍,生態鏈就不能完整,最後整個族群都會因為食物缺乏而消亡或遷移遠去。
白沚為了蛇群的繁衍,他親自奔波為群蛇尋找了數十個山洞用於冬眠,讓數十條蛇類在同一蛇洞中冬眠,還能夠互相取暖恒溫。
白沚在教化這個愚昧且蠢笨的物種族群,哪怕很艱難,可已經初具規模了。
群蛇,已經不在意是群居還是獨居了,甚至不少蛇類已經習慣了群居。
懂得聚集,這是最重要的一步,因為一切教化的開始都要先有聚居才能施行。
可在一個秋日的早晨,一切都被打亂了。
這一日,白沚在山洞裡早早醒來,他有些心驚肉跳的感覺。
他吞了兩隻肥兔入肚維持體力消耗,沒有吃得太飽,白沚擔心萬一發生什麼情況了,吃得太飽他便沒有還手之力。
當白沚爬上柳樹開始曬太陽時,一聲刺破雲霄的鷹鳴傳來。
五隻展翅超過四五米的巨鷹飛天而落,闖入了這片山穀。
其中有一隻青褐色的巨鷹,正是當年與白沚結仇的蒼鷹。
還有一隻展翅超過六米的駭人巨鷹,如同一隻巨大的鷹妖般王者的威勢震懾群蛇。
白沚心神狂跳,已經很久沒有這種生死一線的感覺了。
白沚纏繞在巨大的柳木枝上遮掩著身形,他口中發出長長的嘶鳴聲傳出山穀,許多蛇類聽到召喚即便頂著巨鷹的壓迫感仍舊紛紛遊動而來。
沙沙之聲不絕於耳,
“嘶嘶~”
“嘶嘶~”
“嘶嘶嘶~”
一條條體長超過一米的蛇類,黑蛇,青蛇,灰蛇,花紋蛇,灰褐色的蛇,草蛇,水蛇,毒蛇,足足上百條蛇順著一線天峽穀來入山穀中,那五條放養在蛇王穀裡的蛇也都長到了兩三米長,也算是不小的蛇類了。
這群鷹還真懂的挑選時間,如今已有不少蛇類進入冬眠,一些幼蛇更是派不上用場,能有作用且未冬眠的,就隻有這百多條蛇類。
當一條蛇麵對五隻巨大雄鷹時,隻有等死一途。
可當上百條群蛇聚集一齊,它們的蛇性疊加便讓群蛇戰勝了物種壓製的恐懼。
更何況,還有著它們潛意識裡的王,帶領著它們。群蛇更是膽壯心冷,一隻隻盤起蛇身,豎直蛇瞳冰冷的看著巨鷹。
一時間,五隻巨鷹竟然不敢貿然發動了。
它們五隻巨鷹竟然毫無下腳之處。
縱使是雄踞於天空的巨鷹,在麵對百條冷血的群蛇時都要心中發寒三分。
這是蛇類這個物種獨有的冰冷氣場,就如同雄鷹翱翔蒼穹之下散發出的強大、淩厲的氣場。
白沚冷眼看著五隻巨鷹,它們是來尋仇的,為先前六隻死於他口的鷹類報仇。
他盤起蛇身,遊走在蒼老寬大的柳樹枝葉間,吐著蛇信與群鷹對峙。
雙方都在尋找著時機,等待著對方先露出膽怯。
眾鷹與群蛇都沒有發現,在北麵的山峰上有一隻純白色的狐狸,遙遙相看,觀賞著下方穀底即將開始的大戰。
她輕聲自語道:“哎呀,這裡竟然有三隻像開了靈的妖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