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斷橋上,白素貞看了眼小青提的東西,道:“待會咱們去了吳公子家你可彆再亂說話,出了什麼漏洞又要我費心思來圓說了。”
小青笑道:“是,姐姐,青兒知道了。一定會管住我這張嘴的。”
“小生有禮了,二位娘子請留步。”
一道突兀的聲音傳來,一個年輕的公子哥兒穿著絲綢華衣,手持折扇,笑容滿麵的行禮。
白素貞見狀,也略欠身子,道:“不知這位公子有何事?”
“啊!娘子生的真是貌若天仙啊。”那年輕公子一抬頭就被近距離的白素貞美貌迷失了魂,滿目癡迷。
小青冷哼一聲,單指一點頭上太陽穴位指尖冒出一團無人能見的青光,輕輕一點。那年輕公子哥當即發瘋了一般似的大笑大叫,手舞足蹈的跳進了河裡。
“噗通~”一聲,水花蕩起三尺高。
白素貞和小青紛紛掩嘴輕笑,笑完之後又對小青道:“好了青兒,彆鬨出人命了。”
“姐姐放心,像他這種登徒子就該好好吃些苦頭。”小青悄悄伸手一彈,那河裡的公子哥兒腦子瞬間清醒過來,大喊救命。
蘇南城是金國聞名的水鄉,自然河網水渠到處都是,相應的河上船隻隨處可見,立即就有船隻靠近把一身濕的公子哥兒撈了上去。
白素貞二人一路穿過大街小巷,來到了一處破落笑院門前,看得出來紅木門已經很陳舊了,有了些腐朽的痕跡。
二人正要上前敲門,卻忽然見得門上貼了兩幅門神像,金光一閃兩個神將便從中跳了出來,攔在了門前,喝道:“大膽妖孽!不好好在山中修煉,下山來霍亂人間,還不速速退去?”
白素貞眉梢一挑,她已經懶得解釋了,直接道:“小青,把他們定住,咱們進去吧。”
“好,姐姐。”小青聞言雙手結印一旋,忽然伸手放出兩道青光把兩個門神定在了門像上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們進去。
小青對兩個門神笑道:“就憑你們這兩個微末道行的小神,再修煉一千年都不是姑奶奶我的對手!”
走進院門,是一片小竹林,竹葉沙沙迎風搖曳,林後有一排房屋,屋前一個麵相老實的書生正聚精會神的畫著一副畫,直到二女走到身旁才發現是來人了。
他忙起身行禮道:“二位娘子,在下有失遠迎了。”
白素貞笑道:“不礙事。吳公子,我觀你的畫藝又有所提升了。這幅夏竹風林圖就已經有了幾分名家的筆墨了。”
“啊真的嗎?多謝白娘子指點,若沒有伱的教導,在下是絕對畫不到如此程度的。”吳公子抱拳鄭重道。
白素貞笑了一聲,從小青手裡拿來一籃子的東西,擺在他麵前道:“這是蘇南府最好的赤顏墨,還有秋毫筆,都是丹青大師難尋之物。這是我家中的閒置之物,想來就當是上回小青弄壞了你的祖傳紙畫筆的賠禮。”
“什麼?赤顏墨?秋毫筆?這未免也太過貴重了吧?我不能收。”吳起忙擺手搖頭道。
“這有什麼貴重的?”小青道:“我們府上什麼稀世珍寶多的是,這兩樣東西不過就是其中最不起眼的東西罷了。你不收,就是還在怪我弄壞了你的畫筆了。”
“這……”吳起急的滿頭大汗,想不出來什麼言辭拒絕。
白素貞見狀為他解圍道:“吳公子,這也是小青的一番心意,你就收下吧。不如你給我們講講你家祖上的故事吧?我還是比較好奇你祖上的畫師故事。”
“這…好吧,那我就為二位娘子詳說一番我家們身世。
不瞞二位娘子,我家祖上其實不是金國人,而是來自東邊那個大國,晉國。祖上當年乃是聞名天下的畫師,傳說生前最後一幅畫乃是名動天下的絕畫,更有傳言說……”
“說什麼?”小青好奇道。
“傳言說祖上畫的那副白蛇望月圖裡的白蛇開了靈,成了妖!畫中妖,專門以食人魂魄修煉,後來被高人毀去從此消失於世間。”吳起回憶道,他抬頭一看發覺眼前二女的麵色都很難看,不由反應過來,告罪道:“是我唐突,嚇著了二位娘子。
”
白素貞擺手道:“不礙事,我們膽子可沒那麼小。後來呢?後來又是怎麼到了金國?”
吳起歎道:“後來家道中落,又恰逢大災,家中先人犯下了死罪,不得已之下遠走他國,到了天沚國安居。又過了幾代,我吳氏一族人丁興旺就分出了幾隻支脈,我這一脈就來到了金國,誰知後來其它幾脈先後沒落,如今說起來我丹青吳氏也就剩下我這個落魄書生了。
”
白素貞聞言心神微動,笑道:“原來如此,沒想到吳公子家世竟然如此坎坷。”
白素貞和小青稍稍留了一會便起身離去,隻留下吳起偷偷的用眼去看白素貞那般美好的身影,他隻是個窮書生,一無功名,二無家世,城中不知多少富家公子求而不得,自己怎麼可能會得芳心呢?
……
夜晚,白府內,丫鬟傭人都安息之後,白素貞打開窗戶,盤坐於床開始修煉。
而小青則是飛身到城外的荒山裡修煉,因為她的修為太淺,比不得白素貞法力高深,哪怕在人間人氣濃鬱的地方也能修煉。
小青來到破廟裡,剛要走進去修煉,卻伸出舌頭化為蛇信子在空氣中感知了一下淡笑道:“有人?”
她落腳無聲的走入破廟中,殘破古廟陰森破舊,天上圓月高懸照的廟中一片明白,小青倚在門邊如蛇一般扭動著身軀探出頭來望向廟中。
卻見破舊的蒲團上端坐著一個光頭和尚,那和尚看身影頗為挺拔,麵容俊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