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寂靜,地上的太陽炎火仍在燃燒著青藤木精,巫原的天一塵不染乾淨澄澈,月上中天,恰逢一晚之中明月最盛時。
木尊冷漠道:“為了族運,幾百族人也算值得了。”
“可你就篤定能拿下本王嗎?”
天空中傳來白沚的聲音。
“我是拿不下你,可我巫族還拿不下你嗎?”木尊冷笑道:“八尊聚首,妖王可感榮幸?”
“看來巫族又想和我族再戰一場了?”白沚平靜道:“八尊不可能為了本王聚首,否則巫妖必然大戰。幾位來都來了,都顯身吧。”
虛空中金光一片,一位人身虎麵,身披金甲,左耳穿環的萬丈巨巫落下,冷道:“本尊行金,鎮西方。”
北方澄澈藍光一片,將天穹映照得如同海底透亮,一個蟒首人身,身披黑鱗,足踏二蛟的萬丈巫人喝道:“本尊行水,鎮北方。”
南方火紅漫天,一位獸頭人身,身披紅甲,雙耳紅環,足踏火蛟的萬丈巫人揚聲道:“本尊行火,鎮南方。”
此時木尊站在東方,聲音冰寒道:“本尊行木,鎮東方。”
東西南北四位巫尊圍住了白沚,四行巫力隱隱相交,在虛空中布下了一座法陣,鎖住了八方空間。
白沚笑道:“大地之下,還有一位巫尊吧?想來當是大地巫尊,真仙強者。”
“五行之力,天地本源,生死相成。縱然你有仙靈六珠可控一行,但五行俱在,你又如何控之?”西方金尊緩緩開口道:“天祁妖王,隻要你交出仙靈六珠,我等必放你離去,交還族人。我等可對祖山立誓,絕無虛言。”
白沚嘴角微動,剛要開口就聽火尊猖狂道:“迦蘭魔已經在虛空中等著了,你的混元天弓被他看上了。”
水尊又暗中傳音道:“若伱交出仙靈六珠,我等自然放你離去,甚至為你攔下那迦蘭魔尊,他可是羅刹魔祖的後繼之人,神通手段尤為可怕。”
白沚聽完,看著眾巫道:“五位莫要忘了我是妖王。”
大地之下一道溫婉的女子聲音傳來:“青丘子已閉死關,有風、雷、冰三部在,其餘妖王誰敢入我巫原?
哪怕你是天宮四禦,但我巫族隻求仙靈六珠,並不上你性命,天宮也不能插手。
我族謀劃多年,你已再無退路。”
四周風雲皆歸於虛無,隻有五行之力緩緩轉動,一座連綿萬裡的曠世大陣在虛空中隔絕天地,白沚心中終於沉了下來,他沒想到巫族能謀劃縱橫千年,舉族之力算計。
但這是不可避免之事,因為他一介人仙身懷兩大仙寶和諸多重寶,實在誘惑十足。遭人算計是正常的,但沒想到這般快這般用心良苦。
若是他入了那祖殿,這幾個巫尊隻怕就不單是取寶不殺這般良善了。
白沚沉思著尋找對策,可諸多退路都無可退。仙靈六珠不可失,因為已煉入了本命法寶中,若是失去他一身修為都會受到牽連。
他縱然實力再強能以一敵五,可這是巫族祖地,自然有壓低手段,白沚沒有狂妄到認為一己之力可戰一族的地步。
思索再三,這仿佛都是一個死局,毫無破綻。
東海,青蒼破海而出踏入太虛,卻被海外蓬萊島仙人攔住了去路。
天宮之內,眾神爭吵,玄門神將占了大頭,更何況還有其他勢力無不希望妖族這個新興妖王能被半路截敗。
曌高居天帝位,閉目不言。
四禦之一的西元都司法策大帝長夜神君卻被玄門仙人以俗事攔下,麵對諸仙他根本沒有能力。
北極元辰神華大帝宮中,柳天霜拿起虛靈索剛要起身就見神侍來報:“神君,萬靈宗真仙來訪。”
“不見。”
她說罷起身就要踏入太虛,但花重明已經不請自入站在了宮中笑道:“神君且慢,莫要忘了您還是無極宮主。”
柳天霜岱眉一橫,手中長鞭當即抽碎虛空打向他去,花重明眼中一驚,頭頂急忙升起一尊寶塔綻放光華護住。
“轟~”
虛空崩碎,寶塔光滑黯淡,花重明被打退入虛空,柳天霜頭也不曾回的冷道:“想攔本宮?你也配?”
說罷,一步踏入太虛。
卻沒想剛入太虛就見李長歌腳踏蓮花,單手持劍,和聲一笑:“宮主,晚輩請賜教。”
柳天霜眉眼一皺,心中怒意更盛,“虛偽之輩,裝何風骨?”
說罷,又是一鞭揮出,所過之處虛空紛紛崩碎仿若冰河碎裂形成一道虛空冰河洶湧而去,這是她的法神通碎天宇。
李長歌見狀朗聲笑道:“劍海蓮舟。”
隨著他一劍斬出,太虛中仿若化作劍海,萬劍橫飛直刺無物可阻,他腳踏蓮花為舟,禦使萬劍行歌,劍劍凝意,意成汪洋,劍芒如星群星璀璨席卷而去。
當劍意與虛空碎浪相撞,虛空崩碎,那一鞭席卷著更多的碎浪虛空朝著劍意之海洶湧而去,李長歌麵色肅然腳下蓮花綻放光華,所過之處蓮花綻放為他開道,蓮舟小曳波濤中,竟然穿過了這片虛空碎浪。
隨即拱手道:“前輩神通果然非凡,晚輩受教。”
柳天霜冷道:“若要攔我,去叫他們幾個天仙,若你們再攔,本宮就說不得教訓你們一二。”
說罷,踏步離去。
李長歌站在原地沒有追了,他身側花重明趕來,問道:“李道友,怎麼不追了?”
他抬起了持劍的右手,隻見手掌虎口裂口,手掌仍在控製不住的顫抖,花重明麵色一驚,“她竟然如此強悍?”
李長歌左掌輕撫止住右臂,輕歎道:“花兄,你是不知,當年的無極宮宮主盛勢之威。她可是憑一己之力與道佛對峙的天仙大能。顛覆之境時煉成八道大神通,其中有四門道神通,絲毫不輸如今的青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