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好,半月後啟程去往青丘吧。”
白沚大袖一拂,眾妖各自應是,紛紛退去忙碌了。
穀內,白沚看著兩棵杏樹,笑道:“如今倒能讓你們回本歸元,再育新靈了。
”
他這次閉關,不但修複了猶如重生的肉身,更是參悟了兩道大神通,隻再差一道就可以踏入天仙境界。
這兩道大神通,皆是道法合一的絕妙神通,乃是他借助仙靈六珠中的乾、坤二珠,演化周天星辰、山河大地而成。
一喚做星辰海,一喚社稷浩土。
星辰海能顯化星辰萬千如身陷銀河迷失星辰之內,更能勾連天命之人,落子天下,掌控四時變化,凡天之屬,皆可借力。
社稷浩土可用山川大地之力鎮殺強敵,萬般變化皆逃不過這江山命運,同樣能勾連社稷萬民,一言而控一國,心神跳動間便能引社稷變換,江山易主,天下不寧。
此兩道神通合在一起就是皇天後土,莫不歸束。再加上廣寒域,光陰長河掌控神性,他在真仙境中再也無敵。
穀中一道土黃光芒閃爍,大地裂開,泥土墜落,有一身著王冠的帝袍女子手持玄色八角寶塔走出,大地重新合攏。
“還請老祖庇護。”
白沚輕歎道:“情況這般危極了嗎?”
帝袍女子正是長居大地的蟻後,她手中寶塔存放著黑蟻一族所有種類的蟲卵,包括許多潛力極大的變異蟲卵。
“正是萬分危急!地下此刻凶險萬分,我身為蟻後絕不能斷送族群延續。”
“既如此,你且先隨侍我身側吧。待與諸位妖王商論之後再行定計。”白沚眉梢皺道:“按伱所言,還有多久時間準備?”
“至多兩三年了。”蟻後有些畏懼的說道。
“罷了,在外麵就不必提了,免得惹了禍患。”
白沚沉聲道:“當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
他本可以一鼓作氣連悟數道神通踏足天仙,但卻因地下世界異變不得不提前出關。
原來,受那位先祖降世影響,天元界整個位格都高上了三分,雖然對萬靈而言是極大的好處,但是也因此終於讓沉睡在沙洲中的螟蟲之祖螟母蘇醒過來。
這位螟母可是上界的不朽金仙逃難沉睡於此,據傳聞其不朽金仙道果被上界大敵毀去,光養好傷勢就需要百萬年歲月,若再想重回金仙重塑道果的可能性近乎於零。
如今雖然沒有不朽金仙實力,哪怕隻是天仙圓滿可其畢竟是金仙存在的過去人物,縱然隻是一絲手段也足可以毀天滅地。
這位螟母一蘇醒過來,天下無數胡靈蝗蟲類紛紛開始瘋狂的吞噬繁衍,連蟻後的黑蟻大軍在各地都被吞噬的七零八落,甚至更有數道螟母分身已經偷偷派遣出去接引明年也有可能是後麵的金秋之季時,無儘蝗蟲回歸沙洲為其完成最後一次進補。
哪怕螟母沒有了金仙道果,可仍殘留一二金仙位格,她一蘇醒整個天元界的蝗蟲實力都凶猛倍許,鋪天蓋地的蝗蟲已經在地下深處開始繁衍穿行了。
身為為數不多的天品蟲族蟲母蟲後之屬,蟻後自然對於同類氣息極為敏感。她都擔心那數道螟母分身感知到了她要捉去喂了螟母。
要知道她這般天賦異稟的蟲母蟻後,可是同類最佳的補品。就連天金妖域萬蟲巢穴都沒有一隻天品蟲母,隻有變異的靈蟲大妖獨體。
每一隻蟲母,對各類蟲族而言都是無比珍貴的至寶,若是讓天金妖王之前知道這裡有隻天品蟲母,就算不是同一種族,他也一定要搶奪回去。
隻不過如今,白沚的地位今非昔比。就算天仙存在,見了他都要忌憚甚至不敢出手。
誰知道他們以後飛升了上界會不會遇到庇護白沚的大人物或者其勢力呢?莫要說探查不到,上界大神通者隻需要心念一動,萬千因果儘入心中,天下之事莫有不知。
為難白沚,就是與上界大能大勢力作對,難不成不要命了?除非打算一直留在天元界內不飛升上界,但天仙之下誰又能奈何得了這位?
所以白沚才敢讓蟻後現世,哪怕跟在身側惹人注意也不會有誰敢膽大包天動手。
……
半月後,天祁妖域上青雲萬裡,浩浩蕩蕩的妖王法駕飛天而起趕往青丘狐國。
千餘人妖修大陣仗,隊伍綿延數裡之長,有靈獸青鳥開道,巨虎隨行近左,老龜臥雲伴右,狐女捧仙珠,蛇女奉珍果,百鳥靈禽和鳴樂,雲精霧怪甘作攆,千妖儀仗驚仙神。
白沚一身長褶月白錦衣,腰墜白玉扣,隻手拂月簫,腰間一壺酒,側臥王座塌,肆意輕笑品簫飲酒,地品大妖為侍,天品妖主近身,妖王威儀浩浩蕩蕩直往青丘而去。
這一行便是數月功夫,路途中或有遇到且認出哪位妖王的大妖,還是雄踞一方的大妖領地,無不恭敬萬分親自引路開道,不敢有絲毫不敬。
就這樣一路遊山玩水,觀景看山,三月後才到了青丘狐國。
狐國內諸位妖王早已趕來,不少狐官狐主親自接駕,待到了青丘中山宮殿前,更有一粉衣雲袖,頭戴玉蘭簪,鬢散兩額間風情萬種的少婦親自接駕,悠悠一禮,風姿綽約道:“胡七娘拜見天祁妖王,恭候大駕青丘狐國,諸王等候多時了。”
白沚從妖王塌上站起,身影猛然間橫跨千丈來到了胡七娘身前,陣風吹動了少婦鬢前兩三縷青絲,驚駭得她麵色一白,卻笑道:“妖王當真端的是好大的架子,嚇壞了妾身罷。
”
白沚卻不惱怒,而是含笑道:“昔日故人再重逢,仙路聚首喜字當先。七娘,多年未見,可還記得舊時小樓又春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