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袁二實際與主母才是一路人,那府中如今所有的局勢儘在兩人掌握之間,那些什麼楊姨娘啦張姨娘啦都被他們玩弄於指間,所以主母絲毫不在意這外頭是誰掌權,因為她什麼都知道。
“你想,白姨娘必定是死於玄門之手,府上唯一與玄門靠邊的隻有主母一屋,可白姨娘死了,受益更多的該是袁二啊……”蘇棠細細道來。
綠竹震驚。她從未如此設想。
“那七小姐豈不是白白給他們作嫁衣……對了,今日七小姐還來過呢,說是來找小姐玩,還送了一個她自己做的布老虎。”綠竹說著,想起了今日來的袁芙。
大概是上次蘇棠的話見效了,近來袁芙屋內的丫鬟手腳老實了不少,許多之前到不了她手中的東西最近都能送到了。
想起袁芙,蘇棠心下冷笑。
“袁蓉,袁芙。即便是姐妹也該是芙蓉,她倒好,省事了。”
“是呀,這袁家女娘的名字都是些花啊草啊,要麼就是窈窕淑女啊,你看看人家幾個郎君,襲嶸承瑛,繼承綿延榮華富貴,再不濟也是錦羨,哪個不是前程似錦的意思……這麼說好像隻有張姨娘的兩個女兒名字不錯誒,為什麼呢?”
蘇棠搖搖頭,隨即勾了勾唇:“蘇小姐名字也很好啊,蘇家家主最愛海棠花,家中私印、蘇家的標誌也是海棠,她娘親就是要將整個蘇家交給她呢。”
可惜了。
事與願違。
窗外燈火零星,明月高懸。
書房的暗室內,坐著一個眉目俊朗之人,氣宇軒昂,不乏王者之氣。
袁二坐在下位,身側是喜不自勝的楊姨娘。
好說歹說,終於讓枕邊之人鬆口將袁窈介紹給端王殿下。
她知道自己的丈夫在圖謀什麼,既然端王是以後的天下之主,那她的女兒為什麼不去夠一夠這個位置?
屏風之後,端坐著一個女娘,僅憑若隱若現的輪廓就能依稀看出,那是一個美人。
“既然如此,就留小女在這與殿下說上一二,我等在門口候著。”袁二腆著臉笑道。
他自然也是明白其中利害,若是自己的女兒能被端王看中,袁家的未來不可估量。
袁窈聰明伶俐,端王殿下又不喜俗人,說不準真能促成一段佳事。
待袁二與楊姨娘輕輕退下,端王這才斂起神色,看向屏風之後。
“聽說四小姐平日喜歡詩詞?”這樣的場麵他見多了,不過又是一個被家中推上來的女人,也不好拂了袁家麵子,他先一步開口,拋出話題。
誰知,對麵安靜了兩秒,忽然,一個窈窕的身影站了起來,就這麼繞著屏風來到前麵坐下。
端王一愣,也不出聲,敢如此大膽除去屏風會見男客,是一個有手段的女人。
“臣女與殿下,無需多言。”她沒有回答上一個問題,直戳了當,“臣女能為殿下帶來想要的,這個條件,不知殿下感不感興趣。”
端王訝於她的直白,眉眼帶笑:“是嗎?很多追隨我的人都這麼說。”
袁窈聽了麵色不改,隻是輕笑一聲:“殿下聽清楚了,不是臣女的家族,而是臣女。”
她的聲音婉轉撩人,又帶著些危險的氣息。
“說說。”
“不妨給臣女一個月的時間,我能給殿下送上你最想要的人……命。”
端王仍帶著笑意。殺手嗎?他不缺殺手。雖然眼前這個女人顯然與其他人不一樣。
可接下來她的話,卻讓身前之人再無法平靜。
“就像二皇子一樣。”如耳語低吟。
她的眼睛平靜地凝視著他,不辨情緒。
“這是我送給殿下的一份見麵禮。是你我之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