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前,她幽怨地指著沈惜對顧馳淵說:“你這侄女真能乾。下次何家如果找保潔,我一定讓她來!”
何雯一走,沈惜也想離開。
她低頭穿鞋,腰上一熱,整個人被顧馳淵扣住,抱回沙發上。
顧馳淵彎下腰,將她的手釘在兩側,目光審視,“侄女?誰教你這麼說的?”
“我媽媽,”沈惜忽略他近在咫尺的俊臉,“她找外婆看過家譜,輩分上,你是我叔。你在顧氏家族排第四,所以是四叔。”
她是故意這麼說的!
沈惜在生氣,何雯來的時候,她讓自己看起來淡定自若,其實內心已經萬馬狂奔。
後來她又發現,顧馳淵去學校玩聲東擊西,根本不是隻為見她。
虧她還有些小感動,覺著顧馳淵對自己有三分情……
嘟嘟~~~
兩人的僵持被急促的電話鈴打破。
沈惜眨了眨無辜的大眼睛,做了個“請”的動作。
那意思很明確,沈小姐要接私人電話了。
顧馳淵黑著臉放開鉗製,轉身去陽台抽煙。
他平日沒什麼煙癮,隻有應酬或者特彆累的時候會來一根。
這一次顯然是悶著氣,蹙眉頭,凝視著煙氣,嘴角抿成一條直線。
沈惜的電話的醫院打來的,她母親前天鬨著找沈文川,人不來,就一直哭。
醫院找不到沈文川,問沈惜怎麼辦?
沈惜撥了父親電話,響了半天才接。
沈文川聽起來很忙,聽說醫院找他,支支吾吾,“惜惜,我盯著股市大盤一分鐘能都不能走,你信我,爸爸一定翻身掙錢,到時候給你好日子。你媽媽那邊你先照顧著,爸爸謝謝你!”
幾句應付,沈文川很果斷地掛了電話。
沒辦法,沈惜隻能自己去醫院安撫。
她與醫生囑咐完,收起手機,推開陽台門,“我……想去醫院看媽媽。你……”
顧馳淵黑著臉,瞄向她。
沈惜瞬間閉嘴。
她有些後悔,不該在這時候得罪顧馳淵。
“你忙。我叫車自己去。”她攪著手指,目光移向地板。
顧馳淵不說話,空氣凝固,沈惜退了一步,“我先走了。”
“你跟長輩說話,都這樣不禮貌?”
他低沉的聲音飄過來。
寡淡,散漫。
沈惜也來了脾氣,“你去南大,是為了何雯。你找不到她,拿我發泄……你……”
她本想大聲,卻越說越沒底氣,聽來聽去,一股酸味兒。
顧馳淵抬起頭,接了話,“我怎麼?”
他撚滅煙,扯了下衣領,幾步逼到沈惜麵前,漆黑的眸子閃了閃,“你不是巴不得我不找你嗎?那剛才的話,我怎麼解讀?你,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