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步離開,能感覺到顧馳淵的目光掃過她的背影,隻一瞬,又轉開。
沈惜的房間在二樓走廊儘頭,旁邊就是顧馳淵的書房。
這個安排從她第一次住顧家起就沒變過。本是一間小客房,隻是碰巧給沈惜住。
如今想來,倒像是某種宿命的安排。
她洗完澡出來時,頭發還滴著水,保姆在門外輕聲說,禮服送來了,放在門口。
沈惜包好頭發,換了睡衣,開門去拿那個精致的禮盒。
盒子比她想象中要重,深藍色的包裝紙上印著燙金的品牌lo,一看就價值不菲。
關門的一瞬,顧馳淵推門進來。
他動作很快,沈惜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拉著進了浴室。
男人反手鎖上門,把人抵在洗手台上。
沈惜貼著冰涼的大理石台麵,不由得輕呼,“臥室門沒關,你快出去。”
“關了門才惹人疑。”顧馳淵的聲音壓得很低,他也剛沐浴完,身上有清冽的皂香。
沈惜這才注意到他換了家居服,頭發還濕著,水珠順著脖頸滑進衣領。
“你瘋了嗎?”沈惜想推開他,雙手卻被反鉗在身後。
顧馳淵的手探進她的睡衣下擺,在她的背上遊移。
他的掌心薄繭,摩擦著皮膚細嫩的背部,很快那裡就泛起了粉紅色。
"你倒是拎得清楚,祝我長壽?"顧馳淵的唇碰著她臉頰,聲音裡帶著危險的意味,"我們這樣的關係,明天讓小輩怎麼叫你?"
“我沒想那麼多,”沈惜辯駁,“隻是不想夫人起疑心。”
他揪著這事,分明是故意找茬。
顧馳淵眸子閃爍,“你是故意的氣我,還說得冠冕堂皇。你若寫個生日快樂,旁人能氣什麼疑心?你那小心思,在我這兒藏不住。”
他越說越氣,手上的力道卻拿捏得準。
引著她,一處一處的點火。
沈惜被他胡茬刮得疼了,眼眶泛起濕意。
她摟著顧馳淵的脖子小聲哭起來,聲音悶悶的,“想送你蛋糕是真...…換個方式逗你笑也是真……你板著臉,讓人怕。”
沈惜記得六歲那年,母親鞠佑芝領著她去顧家彆墅,路上也買了個蛋糕。
那是她第一次見到顧馳淵。母親說顧家男女主人都在國外忙生意,不能趕回來給小少爺過十二歲生日。
那天顧馳淵在發燒,偌大的宅子裡,他孤零零一人躺在主臥的大床上,一旁的地毯上,禮物堆成小山。
他燒得嘴唇裂口子,臉色蒼白,可一雙眼睛又黑又亮,帶著少年的英氣。
小沈惜怯生生地把蛋糕放在床頭櫃上,顧馳淵卻撐著坐起來,切了最大的一塊給她...
往日的畫麵在沈惜心裡翻湧,她悶著不說,窩在他懷裡哭。
眼淚打濕了顧馳淵的衣襟,他歎了口氣,鬆開鉗製她的手,轉而輕撫她的長發。
“顧馳淵你壞。”沈惜抽噎著說。
顧馳淵接她的話,"哪兒壞?"
"反正沒一處是好的吧?”她似問似歎,心神大亂。
浴室裡的水汽還未散儘,鏡子上蒙著一層薄霧,映出兩個模糊相擁的身影。
這時候,門外傳來榮莉的聲音,“惜兒,聽說衣服送來了,我來看看合適嗎?”
腳步聲越來越近,嚇得沈惜渾身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