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安靜地站在角落的茶點區,拒絕了侍者遞來的香檳,隻要了一杯明前龍井。
青瓷茶盞中的茶湯澄澈透亮,她小啜一口,先是一陣清苦,又回甘出淡淡的甜意。
沈惜的目光在顧馳淵身上掃過,最終停在他的唇上。
唇間一抹笑,與生俱來的疏離感。
他沒吻過她的唇,親密時,他嘗過她的耳朵,脖頸,沿著鎖骨一路向下……
但唯獨唇,沒碰過。
沈惜青澀,害羞。
他不主動,她便罷休。
他卻似故意般,磨得她上巔峰,沉著眼,等她傾身主動……
可沈惜,從沒勇氣。
但此刻,沈惜想,顧馳淵的吻大概也像這茶一樣,泛著苦,又帶著甜。
也不知,哪個女人嘗過顧馳淵的味道……
"沈小姐今天真是光彩照人。"
何雯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她麵前,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她頸間那串粉鑽項鏈,"這款Graff的高訂係列,我托了倫敦的關係都沒能買到呢。"
沈惜下意識地碰了碰項鏈,鑽石冰冷的觸感讓她稍稍回神,"何小姐過獎了。這首飾是顧夫人的,她說我今天的裙子太素,需要點綴一下...否則配不上這樣的場合。"
"哦?"何雯的手指輕輕敲擊著香檳杯壁,發出一聲諷刺的輕笑,"我還以為是哪位金主慰勞你的呢。不是顧馳淵送的?"
沈惜搖搖頭,抿了一口茶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茶已經有些涼了,苦澀感更甚。
何雯突然湊近了些,濃鬱的香水味撲麵而來,"上個月佳士得的拍賣會,我舉牌到兩百萬,非洲粉鑽的兩件首飾,硬是一件都沒搶到。"
她掏出手機,翻出一張拍賣目錄的照片給沈惜看,"項鏈和胸針,全被一個神秘買家拍走了。"
沈惜的指尖微微發涼。她脖子上的正是照片中的那款項鏈,而另一件胸針,此刻正安靜地躺在她的小抽屜裡——那是顧馳淵那晚送給她的"小禮物"。
上百萬?她從未想過這些閃閃發亮的小石頭會有如此驚人的價值。
"沒想到買家是顧四少,"何雯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酸意,她啜飲了一口香檳,"他一向出手闊綽。跟我分手時,讓了西海那塊地的兩成股份給我哥。協議上的數字,後麵的零我都沒數過來。"
她突然壓低聲音,故意顯出無所謂的狠勁兒,"你說他到底在不在乎我?其實我是無所謂的。顧馳淵無非就是家世好,長相好,我本來打算跟他各玩各的,沒想到他對我還挺認真。"
沈惜想起那天顧馳淵去找何寓談事情,回來後神色如常,甚至還心情頗好地送了她那枚胸針。
很雲淡風輕的樣子。
"你見過那枚粉鑽胸針嗎?"何雯突然問道,眼神銳利得像要看穿什麼。
沈惜穩住心神,搖了搖頭:"沒有。"
何雯輕蔑地哼了一聲:"我不信。你跟顧四少...關係不一般吧?"
她的目光在沈惜全身掃視,像是在評估一件待價而沽的商品。
“你這小身板,受得住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