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
淩天皓一聽這話,頓時急了。
知道了?好好想一想?
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父王不打算立刻下令捉拿淩天宇那個孽障嗎?
“父王,此事關係重大,那淩天宇如今已是無法無天,您若不及時製止,恐怕後患無窮啊!”
淩天皓還想再勸。
“夠了!”
永王淩正德猛地一拍龍案,發出一聲巨響。
“孤說知道了,就是知道了!”
“怎麼,孤如何處置自己的兒子,還需要你來教嗎?”
淩天皓被他這麼一喝,頓時嚇得不敢再多言,低下頭,身體微微發抖。
他知道,父王這是真的有些動怒了。
劉氏見狀,連忙拉了拉淩天皓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說了。
她也看出來了,永王此刻的心情並不好。
再糾纏下去,恐怕會適得其反。
“是,兒臣(臣妾)告退。”
劉氏和淩天皓不敢再多言,躬身行了一禮,然後小心翼翼地退出了養心殿。
直到走出養心殿的大門,淩天皓才敢小聲地問劉氏:“母後,父王他……他這是什麼意思啊?”
“他到底會不會管淩天宇?”
劉氏秀眉微蹙,眼中也帶著一絲不確定。
“你父王的心思,一向深沉,本宮也看不透。”
“不過,從他剛才的反應來看,他對此事並非毫不在意。”
“尤其是聽到銷魂樓和人頭的事情,他的臉色明顯變了。”
“想來,他心中已經有所計較了。”
劉氏頓了頓,又說道:“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等。”
“等他想清楚,等他下定決心。”
“本宮不信,他會眼睜睜看著淩天宇坐大,威脅到他的王位,威脅到你這個太子的地位!”
淩天皓聽了母親的分析,心中稍安。
是啊,父王最看重的,就是他的王位。
淩天宇現在表現出來的實力和野心,已經足以讓父王警惕了。
“那……我們就這麼等著?”淩天皓還是有些不甘心。
“不然呢?”劉氏反問,“你還想做什麼?”
“派人去刺殺淩天宇?你覺得王都還有誰是他的對手?”
“還是想動用禁軍去圍剿他?你覺得你父王會同意嗎?”
淩天皓被問得啞口無言。
確實,以淩天宇現在展現出來的實力,尋常手段根本奈何不了他。
而真正能調動國家力量的,隻有他父王。
“母後說的是,我們……我們隻能等了。”淩天皓頹然道。
他現在隻希望,父王能儘快想明白,早日下定決心,除掉淩天宇這個心腹大患!
東宮母子二人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離去。
養心殿內,永王淩正德的臉色,卻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
他負手而立,在殿內來回踱步,心中的震驚和憤怒。
淩天宇!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那個被他遺忘在角落裡,視為廢物的兒子,竟然隱藏得如此之深!
仁和堂的東家?
日進鬥金,關係盤根錯節,連東宮采買藥材都要客客氣氣的王都第一大藥鋪,竟然是他的產業?
這怎麼可能!
他一個在大乾當了十年質子,剛回來沒多久的落魄皇子,哪來這麼大的能量?
還有銷魂樓!
那可是大永王朝境內最頂尖的殺手組織!
樓主鬼見愁,化神境巔峰的強者,座下四大金牌殺手,個個都是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
這樣的組織,竟然折在了淩天宇手裡?
還被逼著把同伴的人頭送回東宮?
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如果不是淩天皓和劉氏那驚恐萬狀的表情不似作偽,永王幾乎要以為自己是在聽故事。
“這個逆子……這個逆子!”
永王猛地一拳砸在旁邊的紫檀木桌案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桌案上的茶杯被震得跳了起來,茶水濺了一地。
他眼中充滿了驚怒和……一絲難以察覺的恐懼。
是的,恐懼。
他堂堂大永之王,竟然對自己的一個兒子,產生了恐懼。
這聽起來很可笑,但卻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