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種隱秘的刺痛漫上心口,她抓起搭在椅背的羊絨披肩。
“你也...”
溫熱的清冷橘香突然籠罩下來,衛梟將披肩輕輕攏在她肩頭,指尖懸在領口半寸處頓了頓,最終克製地收回身側。
“夜間寒涼。”
近在咫尺的距離,薑沅看清他領口第二顆紐扣內側刻著極小的“JY”。
正是她高考後閒得無聊設計的首個珠寶係列標記。
她記得這枚紐扣掛了很久都無人問津,怪她確實沒有設計天賦。
還是哥哥偷偷拜托好友拍下,不久說是弄丟了,她沒想到還會再次見到。
“我們是不是...”
她的話被驟然響起的門鈴切斷。
門外是賀川的身影,昂貴的手工西裝皺得像醃菜,右手還攥著個藍色絲絨盒。
“沅沅,你怎麼會開房間?你是不是背著我和彆的男人在一起了?”
他正用那隻戴著訂婚戒指的手瘋狂敲門,鑲鑽表麵在廊燈下折射出冷光。
“你彆那麼任性,就算我和茵茵領了證,我也不會辜負你的,你難道不相信我嗎?”
屋內薑沅有幾分尷尬,還是讓衛梟看了笑話。
“需要我回避嗎?”
衛梟不知何時退到窗邊,月光將他的輪廓鍍成銀灰色。
陰影中,他雙眸陰鷙,臉上已經有了不耐煩的情緒。
薑沅突然注意到他左手無名指有道淺疤,像是長期佩戴戒指留下的痕跡。
她猶豫間,屋外響起手機鈴聲,很快沒了動靜。
反倒讓薑沅長舒一口氣,她還怕賀川突然轉了性子,結果還是老樣子,楚茵一句話就把他的魂勾走了。
“你是個念舊的人。”
衛梟突然開口,嚇了她一跳。
她不明白是什麼意思,是害怕她對賀川餘情未了,還是在試探關於二人之前的過往?
翻閱記憶長河,她不可能對這樣的男人不注意,隻可惜她真的沒有任何印象。
現在似乎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確認。
“你手上的戒痕...“
衛梟頓住腳步。
月光爬上他骨節分明的手,那道環狀疤痕像褪色的刺青。
“小時候救過隻流浪貓,被鐵環硌的。”
他側臉浸在陰影裡,聲音輕得像歎息。
“可惜它最後還是跟著彆人走了。”
貓?
這樣看來,他倒是蠻善良的。
隻是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緊盯著她,就像是那隻貓說的是她一樣。
“該睡了。”
說完這三個字,薑沅微微紅了臉,這話有些讓人誤會。
“我睡沙發。”
抱了毯子她主動坐在沙發上,卻被人打橫抱起。
薑沅靠在衛梟的胸膛可以清晰地聽見他的心跳,鏗鏘有力卻錯了一拍。
“一起睡床,我不動你。”
她鑽進被子閉緊雙眼,越想放鬆感官卻越敏感。
身邊一沉,她能感覺到男人睡在自己身邊,輕輕的呼吸聲在耳畔愈發均勻。
她向來覺輕,賀川總是等她睡著了才會進房間,可今天她卻睡得格外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