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是單印章,而薑沅那張被紅酒染汙的邀請函上,蘇連城的私章旁赫然多出衛氏集團公章。
“蘇董三年前簽過對賭協議。”
衛梟將妻子請柬放進防彈玻璃櫃。
“若我能讓蘇氏珠寶線利潤翻倍,就有權參與核心決策。”
他指尖點著協議末頁的小字。
“包括為合作方簽發特殊邀請函。”
薑沅腕間的翡翠珠串突然散落,二十四顆玉珠在展台滾出北鬥七星陣型。
蘇連城呼吸急促起來——這是亡妻最愛的占星陣,而知道這個秘密的隻有當年在蘇宅養病的衛家少爺。
“阿梟...…”
他脫口而出的舊稱讓楚茵打翻冰桶。
“你母親當年送來的雪山參……”
“蘇伯父還是這麼健忘。”
衛梟攬住薑沅輕笑,“當年在您書房簽婚書時,您說沅沅配衛家主母的位置可惜了,該配更好的。”
他們小時候就已經有了這樣的羈絆,隻可惜那時候薑沅太小,一點印象也沒有,衛梟也沒有拿著婚書要挾,他堅信可以讓她愛上他。
隻是他等不及,才會把她趕緊娶回家,至於相愛,他隻需要時間。
全場嘩然中,薑沅從手包取出翡翠耳墜。
蘇連城這才看清墜子背麵刻著的不是薑母遺言,而是蘇氏珠寶二十年前的工坊編號——這正是他當年送給衛梟母親的拜師禮。
“不可能!”
楚茵奪過耳墜砸向地麵,卻在清脆裂響後癱軟在地。
翡翠碎片裡露出微型膠卷,顯影後是蘇夫人牽著穿婚紗的薑沅走進衛家祠堂。
雖然是後天技術偽造,但是再次見到王琦,蘇連城也忍不住老淚縱橫,再加上對薑沅本來就有好感,現在更是對她憐惜。
老管家適時捧來婚書拓本,蘇連城當年作為證婚人的簽名赫然在目。
他這才想起十年前那個雪夜,自己如何在衛梟母親病榻前許下婚約。
他與衛家原本是好友,隻可惜他丟了女兒,衛母早殤,他們也不會生疏到如此地步,隻是沒想到新找回的女兒對他和薑沅會有這麼大的敵意。
“蘇小姐剛才說要幫我聯姻?”
薑沅撫平丈夫被扯皺的袖口,眉宇間儘是放鬆,她沒想過他會來。
“可惜我二十歲就嫁進衛家了,聘禮是您腳底下這三層展館的地皮。”
衛梟忽然按下遙控器,全息投影在牆麵展開地契文件。
當年他買下這片爛尾樓送給嶽母治病,如今卻是全城最奢華的拍賣中心。
“說到聘禮。”
他吻了吻妻子耳後朱砂痣。
“蘇董當年抵押給衛氏的那套藍鑽首飾,是不是該物歸原主了?”
水晶燈突然調暗,展櫃裡的藍鑽王冠緩緩降入地下保險庫。
楚茵瘋狂拍打防彈玻璃,她直到此刻才明白,自己費儘心機扮演的蘇家千金,不過是衛梟為薑沅收回遺產的棋子。
當警笛聲由遠及近時,薑沅正倚在丈夫懷裡把玩翡翠耳墜殘片。
內側激光刻著的衛氏家訓在月光下泛冷。
“真金需經三昧火,良緣必經百年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