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兒,你這是怎麼了?”秦氏快步上前。
謝令儀身邊的下人多多少少也都受了傷,但都不及她嚴重。
一個丫鬟委屈的道:“大夫人,小姐被人打了。”
秦氏滿臉驚訝:“誰?誰敢打我的女兒?”
謝令儀總算見到娘親了,當即就大聲哭了起來。
“娘,是林疏月,是林疏月!”
*
暮蒼閣。
秦氏匆匆趕來,老夫人聽說了此事,也是大為光火。
“豈有此理!這個林疏月,青天白日的就敢把人打成這樣,她心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祖母,還有沒有謝家?”
秦氏一想到謝令儀身上的那些傷,就心疼得直抹眼淚。
“可憐我儀兒病才剛好,好心去看望長嫂,哪料到會被打成這樣?母親,您一定要為儀兒作主。若說林疏月心裡有半點謝家,她也不敢這樣,我瞧她分明就是想離開謝府,她不想給凜兒守寡!”
老太太一驚,“你說的是真的?”
秦氏:“……”
她抹了抹眼淚道:“我也就這麼一猜。”
老夫人:“……”
她卻覺得極有可能。
觀林疏月的行事,做事從不留退路,也就證明她真的毫不在意謝府。
她人走了不要緊,最重要的是把那些東西留下……
這樣想著,老夫人道:“明天你帶幾個人上門,她做事沒有章法,你這個當婆母的就教訓她,彆讓外人以為我們謝家真的沒有規矩。”
“是。”秦氏喜形於色。
*
早上,林疏月剛要出門,就聽外麵的人說秦氏來了。
她美眸微微一轉,當即就明白了什麼,這是謝令儀找的幫手。
打了小的,來了老的。
有意思。
林疏月微微勾唇,對下人道:“讓她在前廳等著,我馬上就來。”
洗漱上妝換衣服,整整折騰了一個時辰。
等林疏月到達前廳時,秦氏早就不耐煩了。
“你們家主子怎麼還沒過來?”
林疏月如春風般迎進門,“婆母見諒,月兒來晚了。”
隻見她今天穿了一件緋色繡桃花暗紋長裙,外罩淺色長衫,頭上戴著一枝金步搖,端得是明眸皓齒,顧盼生輝。
秦氏的眼角狠狠抽了抽。
當即就不悅的拉下臉。
“林疏月,你這是什麼打扮?”
林疏月歪了歪腦袋,不解:“我這打扮有什麼問題嗎?”
秦氏簡直要被氣笑了。
“凜兒才剛死,你身為他的未亡人,就應該披麻縞素,哪像你現在這樣打扮得花枝招展?”
林疏月挑眉。
“哦?謝知凜死了啊?”
秦氏眉心一跳,不知她是什麼意思。
就聽林疏月說:“那他的屍體呢?所謂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你讓我為他守孝,總該讓我見見他的屍體吧,我一沒見著人,二沒見著屍,讓我對著一團空氣守孝,你覺得合理嗎?”
秦氏:“……”
胸腔裡有一口氣,卡在半路,上不去也下不來。
林疏月倒是想得很清楚。
前世她乖巧聽話,卻被欺侮一生,這一世她要怎麼高興怎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