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這邊,一個月了,發錢整整一個月了,眼看著國庫銀子將要見底,朝廷竟然還是沒能找到長安錢莊藏起來的銀子,秦王朱樉的耐心逐漸被磨光了。
如果從當初查抄錢莊開始算起,錦衣衛尋找藏寶庫已經整整兩個月了,竟然一無所獲?彆說是京城了,甚至整個江南都在這兩個月內被挖地三尺。
黃子澄回來報告說:“什麼都找到了,就是沒找到銀子。”
什麼意思?你們都找到什麼了?
“許多前朝、乃至古代的墓葬,官員、地主的小金庫等等,找到了不少陪葬品,查抄了不少貪官汙吏的臟銀,唯獨沒找到長安錢莊的銀子。”
朱樉憤怒的拍打著桌案,“混賬,本王是讓你去找銀子的,不是讓你去盜墓的,你找陪葬品做什麼?”
“還有兩天我們的存銀就發完了,銀子呢,告訴我銀子呢?”
我、我這……
“倘若還找不到銀子,本王拿你祭天!”
我?
黃子澄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脊背都濕了,“殿下,不是臣下不儘心,實在是他們藏的太深了,手下的人都在議論懷疑,說長安錢莊壓根就沒有這筆存銀,肯定是偷運去洛陽了。”
偷運?
“混賬!從京城到洛陽,中間隔著一條長江,我們設置了層層關卡,對關中過來的商隊層層盤查,你們是做什麼吃的?這樣都能讓他們偷運銀子?”朱樉劈頭蓋臉的一通罵。
黃子澄也覺得冤枉,“是啊,微臣也覺得不可能,他們是怎麼當著我們的麵,躲過這些盤查,堂而皇之的運走了銀子?”
“不瞞您說,這兩個月,臣一直暗中派人調查那些關卡的人,但沒有發現任何一個投敵的。既然都是自己人,那就沒可能不儘心,他們不可能偷運走銀子。”
等等……
朱樉打斷了他,“你剛才說什麼?”
“微臣是說,他們沒有偷運走銀子,銀子肯定還在。”
“不,上一句。”
“我是說關卡盤查的人沒有叛變,都是自己人。”
“再上一句。”
黃子澄撓了撓頭,“再上麵……微臣覺得,他們不可能躲過盤查,堂而皇之的運走銀子!”
秦王朱樉靈光一閃,猛拍大腿,“沒錯,就是這句!”
隨即,朱樉起身,不停的在奉天殿內來回踱步,嘴裡還念念叨叨……
黃子澄的頭都快被轉暈了,可他也不敢催促。
足足一刻鐘時間,朱樉停住身形,朝著黃子澄認真的問道:“你說他們有沒有可能,光明正大的運銀子?”
黃子澄搖了搖頭:“不會吧,他們雖然要拿銀子去做買賣,但如果彙通天下,其實是不用拿現銀的,都是銀票交易,雙方互換銀票即可。”
“關中跟我們江南有許多大宗商品的買賣來往,最近一年多都是用銀票交易,特彆方便。”
銀票?
朱樉追問道:“那最後是誰掙的銀票多?我們江南拿到銀票以後,有沒有去錢莊兌換出現銀呢?”
黃子澄認真的答道:“當然是關中掙的銀票多,他們購買我們的原材料,拿回去深加工成商品,再轉頭賣給我們江南。一來一回除去運費,還能賺一大筆。”
“我們則是拿著他們的商品,零售給百姓,從百姓手裡賺取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