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細節他都要親自過問,每一處隱患他都要徹底排查。
蕭雲寒略顯憔悴的眉眼,加上他這副故作可憐的模樣,葉蟬衣隻覺得心中某處最柔軟的地方被輕輕觸碰。
她心底的氣瞬間消散大半,可麵上仍強撐著,冷冷道:“攝政王不聽朕的旨意,私自跑來,該當何罪!”
葉蟬衣雖然沉著臉,但是她剛才眼裡閃過的心疼和關切,還是被蕭雲寒捕捉到了。
如今雖然凶巴巴的,甚至是論起了君臣之稱,但沒有一絲帝王的威懾力,反而透出一絲小女兒之態。
蕭雲寒心中一喜,就知道他的阿蟬對他稀罕的緊,肯定不會真的責怪他的。
心中這樣想著,他麵上卻不表露半分,而是向前邁了一步,眼中滿是深情與歉意。
“阿蟬,京都那邊我都安置妥當了。可我……我實在放心不下你。這疫病凶險,我怕你……”他聲音漸漸低下去,似有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
葉蟬衣心中一暖,卻還是硬著心腸道:“有什麼好擔心的,我行醫多年,還應付不來這點疫病?倒是你,這般折騰,莫要累垮了自己,平白讓京中百姓憂心。”
蕭雲寒見她雖言語刻薄,眼中卻滿是關切,心中一喜,厚著臉皮又湊近幾分。
“阿蟬,我知道錯了,讓你生氣。可我實在是想為你分擔些,你整日為了疫病奔波,我……我看著心疼。”
蕭雲寒說到這裡,聲音陡然變得繾綣曖昧起來。
“本王沒有聽從阿蟬的安排,惹阿蟬生氣了,阿蟬想怎麼罰我,我都甘之如飴。”
葉蟬衣聽了這話,臉頰微微泛紅,鳳眼裡倒映著跳動的燭火,
隨後彆過頭去,不再看他。
“油嘴滑舌。”嘴上雖這麼說,可嘴角的笑意卻怎麼也藏不住。
這個男人當真把她放在心尖上寵的,這樣的人她怎麼舍得罰。
蕭雲寒見她態度鬆動,心中大定,伸手輕輕握住她的手。
“阿蟬,往後無論何事,我都與你一同麵對,再也不擅自做主了。這次讓我留在你身邊,好不好?”
葉蟬衣望著交握的雙手,感受著他掌心的溫度,心中泛起陣陣漣漪。
她輕輕“嗯”了一聲,聲音細若蚊蠅,卻讓蕭雲寒笑逐顏開。
燭火微微跳動了幾下,灑在兩人身上,為這小小的房間鍍上一層溫暖的光暈。
在這疫病橫行的艱難時刻,兩顆心終於緊緊相依,共同迎接未來的挑戰。
翌日清晨,葉蟬衣親自將前日鬨事的那幾人公開處刑。
晨曦刺破薄霧,刑場四周早已圍滿百姓。
葉蟬衣一襲素白衣袍立於高台,腰間懸著的銀針包隨晨風輕晃。
蕭雲寒身披玄色官服肅立身側,兩人身後,幾名衙役押著前日鬨事的商賈與官員,皆是垂頭喪氣。
“諸位請看!”葉蟬衣抬手展開一卷文書,字跡在日光下泛著墨香。
“這是昨日查獲的賬本,藥材商勾結官府,竟將發黴的連翹混進抗疫藥材,致使藥效大減!不僅如此,還哄抬藥價,企圖瞞天過海!”
人群頓時炸開鍋,咒罵聲此起彼伏。鬨事為首的富商眼見大勢已去,突然暴起。
“葉蟬衣!你不過是個女人罷了!憑什麼當我大璃的女帝!我看此次疫病定是你離經叛道、倒反天罡,所以上天降下天罰!你就是個禍國殃民的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