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芸冷不丁被打了一個耳光,臉都朝著旁邊偏過去,臉頰上一個鮮紅的掌印。
“你在乾什麼!”
不等紀芸反應,朱立言從門口衝了進來。
朱立言一把將紀芸拉到自己身後,對著紀勇軍吼道:“紀叔叔,我念你是長輩,一直對你忍讓。但你今天憑什麼對小芸動手?”
跟在後麵的紀瀾站在門口也傻了眼。
他這次回來,最大的原因就是紀芸要結婚的關係。
在外麵遇見了剛好拿到了同意報告的朱立言。
想著畢竟以後是一家人,便跟朱立言一起往家裡走。
朱立言對紀瀾這個大舅子態度倒是不錯。
隻是沒想到一推門就看到紀芸被紀勇軍打了一耳光。
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現在紀芸是他媳婦,朱立言就不可能讓這件事情隨便過去。
眼看著兩邊就要起衝突,紀瀾趕忙上前:“爸,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紀勇軍這會兒是真的腸子都悔青了。
為了一個這樣的紀芸,居然把陳念逼得不願意再回家。
紀勇軍現在隻覺得這是自己這輩子做得最愚蠢的一件事情。
養女和親生女兒。
傻子都知道該怎麼選的。
更何況,陳念還是他們虧欠的那個。
可自己這個傻子都不如的,竟然把陳念給放走了。
“紀芸,紀家到底什麼地方對不起你?我和你媽到底什麼地方虧待了你?你捫心自問,你在紀家的這些年,我們有什麼地方對你不好?”
紀勇軍這會兒除了悔恨,還有委屈。
他娘的!
他對不起陳念,但絕對對得起紀芸。
何慧還說陳念是白眼狼?
按照他現在看到的,最大的白眼狼分明是紀芸!
“紀叔叔,你不用拿從前的那些事情反複說。你們是養了紀芸,可你們什麼時候真心關心過她?何慧阿姨把紀芸當成女兒丟失後的安慰,你更是把紀芸當做一件物品,就等著到了年齡將紀芸‘賣’出去。這次我們自己決定結婚,也是不想讓紀芸成為一件商品!”
朱立言說得理直氣壯,那態度仿佛自己做了一件多麼***的事情。
“現在是新社會,不講究老一套了。戀愛自由,婚姻自由。我和紀芸是兩個獨立的人,我們既然決定了要在一起,那我們就可以對自己的婚姻和人生做主。”
紀勇軍氣得臉色發白,嘴唇都顫抖起來了。
但比起旁邊一副心碎模樣的何慧,紀勇軍現在這樣反而還好一些。
何慧幾乎站不住,眼淚婆娑又不可置信的看著紀芸:“小芸,你就是這麼跟朱立言說我們的?”
她什麼時候把紀芸當成陳念丟失後的安慰了?
如果隻是安慰,何慧又何必那麼針對陳念,還一個勁兒的護著紀芸?
紀芸站在朱立言身後,捂著臉,仿佛是沉浸在挨了一耳光的難過裡。
聽到何慧的質問,紀芸不知道是不敢還是不好意思,反正沒有去接住何慧的視線,縮在朱立言身後,小聲說:“難道不是?我在你們眼裡,隻是一個炫耀的工具。彰顯你們夫妻的愛心善良罷了。”
“紀芸!”
這話說出來,彆說何慧聽了難過,就是紀瀾都覺得難聽。
紀家為了紀芸做了那麼多事情,結果在紀芸那裡隻落得一個彰顯愛心善良的名聲?
“紀瀾,你也彆凶什麼!”朱立言對紀家人根本瞧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