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子睿猛地睜開雙眼,祁輝的那張大臉近在咫尺。
他的話如同驚雷,狠狠地灌進寧子睿的耳朵裡。
“你說什麼?!”
寧子睿怒目圓睜,眼中滿是震驚與憤怒。
祁輝以為他沒聽清,於是清了清嗓子,運起靈力大聲地又重複了一次。
“我說——!你師尊炸了——!你師妹被抓了——!兩件喜事你想先聽哪個——?”
寧子睿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險些暈過去。
他強撐著問道:“我師尊如何了?你說清楚!月兒又為何會被抓?”
祁輝見他聽進去了,這才開始解釋。
“清月勾結邪修,把你師尊全身經脈都炸了,然後被人發現將她抓起來了。你趕緊氣暈過去吧,我好回去交差。”
聽了祁輝這番話,寧子睿隻覺得胸口氣血翻湧。
“不可能!我師妹生性純善,怎麼會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定是有人陷害於她!”
祁輝撇撇嘴,生性純善?
他師姐會討厭生性純善的人嗎?
肯定是寧子睿在說謊。
想到這裡,他滿不在乎地開口:“我不過是傳個話罷了,信不信由你,反正現在她被關押在執法堂受審呢。”
他頓了頓,又道:“至於你師尊,聽說遺體就剩下半拉元嬰了。你如果想要,就趕緊去執法堂取,不然可就要被埋到宗門後山了。”
寧子睿喉頭一甜,終究未能壓抑住,一口鮮血從口中噴湧而出。
因他正平躺著,噴出的鮮血又落了下來,滋了自己一臉。
然後便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祁輝見任務目標輕鬆達成,當下便拍拍屁股走人。
剛踏出洞府,他忽然想起來什麼,於是又揮手在寧子睿的洞府外疊了三層禁製。
見那禁製牢固的很,他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心中暗忖:我真是個大善人,還知道幫寧子睿把禁製補好。
緊接著便轉身大步離去,行走間卷起的風掀起滿地枯葉。
完全沒有考慮過,寧子睿拖著那殘破的身軀,該如何突破幾重禁製離開這裡。
……
*
沈蘊赤著腳踩在粉星兔毛毯上,一邊哼著曲兒一邊喂幽冥玉蠶吃鴆血蓮。
這塊毛毯原本是用來墊她那把躺椅的,因為柔軟且舒適,她便又買了一塊,現在正好鋪在漂亮的小木屋裡。
再過幾日,她培育的替代型蠱母應該就從那小鼎中廝殺出來了。
到時候讓幽冥玉蠶與新蠱母一起交叉生產,誰也彆閒著。
否則,就她現在出產的蠱蟲數量,根本不夠她平時使壞的。
沈蘊忽然心念一動,用腳尖輕輕踢了踢蜷在身側的棉花:“去靈田一趟,摘片金色幻心蓮的花瓣回來。”
棉花小耳朵動了動,立馬吭哧吭哧地從屋子裡跑了出去。
月芒端坐在沈蘊對麵的案幾前,手指輕碾盞中的蓮蕊,想要親手為她研製蓮心茶。
見她提起金色幻心蓮,他突然抬頭說道:“主人,那金色幻心蓮的蓮子被我單獨種了下去,借助空間內的靈氣滋養,想必很快就能發芽。”
沈蘊聞言轉頭看向他,歎了口氣:“你也太細致了,沒了你我可怎麼辦。”
月芒眸中泛起溫柔的笑意:“彆擔心這個,我會一直在。”
棉花剛叼著花瓣回來,就看見月芒那一臉蕩漾的溫柔樣兒。
它抖了抖毛,很是無語的用屁股背對著月芒,將金色花瓣輕輕放在沈蘊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