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聊個屁。
沈蘊迅速說服了自己,伸手抓過一旁散落的衣裙。
她將那件月白色的錦袍順勢向後一拋,正丟在許映塵腿上,意思再明白不過——穿上,該離開了。
許映塵眸光微凝,看著落在腿上的衣袍,心底驀地升起一絲異樣。
這姿態……分明像是事畢之後的逐客令。
雖早已了然她的性格,此刻仍被這份果決灼傷。
他攥緊手中衣衫,凝視著沈蘊穿衣的背影,陷入沉思。
喉結滾了又滾,終究沒有開口。
罷了。
此事急不得。
……
許映塵剛要抬手解除周圍的禁製,忽然察覺到禁製上有細小的靈氣微動。
正要掐訣的手立刻停住。
他轉而將神識外放,赫然發現洞府外有個身影。
許映塵眸子微頓,喃喃道:“怎麼是他?”
沈蘊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枚極品丹藥,正準備服下以疏通經脈。
這時,她注意到許映塵在一旁低聲自語,聲音細若蚊蠅,便疑惑地轉頭望去。
“說什麼呢?怎麼了?”
許映塵迅速收斂情緒:“無事,過幾日我要去一趟南域小秘境,師妹可有什麼想要的東西?”
“嗯?又去秘境?”
她心裡暗自感慨,這許映塵不愧是天劍門的尖子生,竟然一日都閒不住。
“尋常物件我都有了,不過……”
沈蘊話音一頓,想到自己和許映塵已經神魂交融,自己的天火靈根恐怕早已被他摸透了。
於是繼續開口:“若是師兄在秘境中打聽到異火的消息,還請告知我一聲。”
許映塵心下了然。
她的靈根實屬萬年難遇,大道之途已鋪錦繡,他日必振九霄。
若有異火相助,那更是如虎添翼。
念頭至此,他忽覺自身修為進境有些遲緩。
看來,要儘快去尋找機緣了。
唯有如此,方能立於她身側共赴仙途。
他眸色微沉,頷首應道:“自然,還請師妹放心。”
沈蘊見他再度恢複成那清冷出塵的謫仙姿態,當即狠狠看了他兩眼,這才低頭吞服丹藥。
許映塵待她移開視線,轉過身不動聲色的扯了扯衣襟處。
而後指間法訣輕撚,籠罩於洞府的結界應聲消散。
禁製剛消失,數道傳音符便順著洞府門口魚貫而入。
司幽曇正靠在洞府外的樹下擦拭手中的玄鐵鏈刃,突然,符咒的響動聲傳來,他立刻抬頭望去。
待看清那踏著結界碎裂後殘餘靈光走來的白衣身影,嘴角的笑意立刻便垮了下去。
他擰眉問道:“怎麼是你?”
許映塵神色疏冷,緩步向前。
“來尋師妹?”
司幽曇瞳孔驟縮。
那人的白衣領口微敞處,頸間指痕與鎖骨吻痕如胭脂點雪,在月白色衣衫映襯下灼目刺眼。
手中的鏈刃立刻繃直,拉出一聲銳響。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在對方身上那些刺眼的曖昧之處。
半晌,才從喉間擠出一聲破碎冷笑。
“好個端方自持的仙門高徒,原是憑著這副皮囊,去仙子榻前自薦枕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