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夫...為何不救我...”
學徒阿七的臉從血水中浮出,左眼嵌著半枚傀儡齒輪,右眼流著黑淚。
他的身體正被幽冥火焚燒,皮肉焦糊味混著藥香:“您說過...醫者當懸壺濟世...”
許蒔安袖中金針劇烈震顫,針尾栓著的艾草繩突然自燃——這是三界功德係統的示警!
“九幽殿的魍魎伎倆!”他並指劃破掌心,以血為墨在虛空畫出辟邪符,“阿七若真在此,我自當...”
話音未落,符咒被幽冥火吞噬。鏡中景象驟變:
許蒔安身著九幽玄袍,指尖操控傀儡絲纏繞溫可夏脖頸,她胸口插著逆鱗化成的匕首。
濟世堂匾額倒懸,化作“人丹閣”三字,門前百姓排成長龍,自願跳入丹爐。
“這才是你的本心。”鏡中魔化的許蒔安冷笑,“用三界生靈煉長生藥,救她一人——多劃算!”
真實世界的許蒔安突然嘔血,金針刺入“百會穴”強行清醒:“放屁!老子就算墮魔...”
他猛地扯開衣襟,露出心口未愈的剜傷,“也是用自己的心當藥引!”
溫可夏的鏡域是染血的青丘藥圃。
九尾狐女伏在月光花叢中,雪白尾尖卷著個啼哭的嬰孩。她胸口插著半截斷劍,血浸透的繈褓裡塞著株發光的七葉星蕨:“夏兒...記住這株"渡魂當歸"...”
“妖孽!交出神農鼎殘片!”
仙醫盟長老踏碎滿地藥株,雲紋白袍濺滿狐血。他腕間九轉金針紋閃著邪光,劍鋒抵住狐女咽喉。
鏡域外的溫可夏瞳孔驟縮——那嬰孩繈褓上的梅花胎記,與她肩頭印記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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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母親!”她揮劍斬向幻象,霜魄劍卻穿過長老虛影。年幼的自己突然睜開眼,琥珀色豎瞳映出永生噩夢:劍光貫穿九尾的刹那,母親用最後妖力凝成青丘咒印,封入嬰孩心口:“活下去......”
就在溫可夏陷入鏡域無法自拔時,真實世界的許蒔安衝破鏡域,染血的手握住溫可夏的手,“可夏,一切都是幻象。”
溫可夏這才緩了過來,失了神般擁抱著許蒔安。許蒔安留意到,她的眼框早已濕潤,沾滿淚水。
醫者三劫已破。許蒔安和溫可夏穿過鏡域後,真正的熔岩海顯露猙獰麵目。
赤色岩漿中矗立著三千青銅巨鼎,鼎身纏繞鎖鏈,每根鎖鏈儘頭都拴著幼龍殘骸。它們的脊骨被抽出,製成鼎耳;龍心仍在跳動,成為永續的火種。
“那是炎帝化道後..被抽筋剝骨的伴生龍族...”許蒔安殘鼎劇烈震顫,鼎內炎龍精魄發出悲鳴。
岩漿中心,丈高幼龍逆鱗泛著幽藍光澤——與溫可夏劍柄玉玨同源。
九幽鏈貫穿它的琵琶骨,鎖鏈另一端連著半具炎帝骸骨。骸骨右手仍保持結印姿勢,指骨間夾著片枯萎的甘草葉。
“炎帝至死都在護著它...”許蒔安突然讀懂骸骨姿勢,“甘草解毒,他在壓製幼龍體內毒素!”
溫可夏劍尖輕觸逆鱗,幼龍突然睜眼,金瞳射出光束——
【上古記憶回溯】
炎帝撫摸著幼龍逆鱗:“待吾化道,你需守住神農鼎...”
畫麵突變,一位道貌岸然的白衣仙君手持溫家玉玨刺入炎帝心口。
幼龍逆鱗被生生剜出,炎帝化道之際,將甘草葉塞入它的口中:“活下去...等可承神農之誌的醫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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