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漫過城樓時,許蒔安負手立於長街。
東市:曾被瘟疫封鎖的粥棚飄出糖糕香,攤主正麻利地打包“藥膳包子”,高喊:“兩文一個!許大人親驗的防疫麵!”
西巷:改建後的“春草堂”前大排長隊,學徒捧著《防疫手冊》,正在教百姓辨識毒草。
南門:九幽殿培育噬靈藤的荒地,如今立著三百架水車,齒輪咬合聲驚飛白鷺。地裡的玄玉薯已抽出新芽,成熟指日可待。
溫可夏尾尖勾著酒壺晃來:“許聖手可知,你那些金針畫像,已被供進土地廟?”
許蒔安瞥見街角神龕——自己的q版泥塑正握著巨型金針,香火繚繞間竟真有淡淡功德飄來。
餞行宴設在王府東院,此地曾是世子煉蠱的禁地。
如今,血池遺址上建起琉璃暖房,種植著從屍龍殘骸上提取的抗瘟藥草。葉片正滲出淡金色光暈,總有清香撲鼻而來。
十二根控魂柱已被改造成引雨器,每逢乾旱便會自動凝結成甘霖。
而宴席桌椅皆用傀儡蠱絲編織,藤蔓間綻放著驅蟲紫羅蘭。
南陽王舉杯時袖中滑落半焦《替魂名冊》:“昨日焚儘最後三車蠱卵。“他彈指點燃名冊,灰燼中浮出金色雲紋,“雲州從此姓黎民,不姓九幽!”
酒過三巡,忽有鼓樂自府外傳來。許蒔安推開朱漆大門,長街景象令人動容:
八旬老翁率眾抬來“萬民傘”,傘骨用焚毀的傀儡絲編成。傘麵綴滿百姓手印,每個手印旁都標注著接種疫苗的日期。
繡娘們展開百米長卷《抗疫圖》,他們用被藥汁染色的布料繡出許蒔安施針場景。仔細一瞧,病毒被繡成潰逃的小鬼。
孩童隊列捧著三百盞荷花燈,燈芯竟是凝固的功德金光:“給許大人照路!”
許蒔安指尖輕點,金針化雨落入燈盞。霎時滿城荷燈騰空,在蒼穹拚出“醫道長青”四個大字。
南陽王解下貼身玉佩,內嵌雲州全景微雕:“持此令可調三千府兵,望許大人...”
“不必。”許蒔安將玉佩按回他掌心,“你的兵,該護的是他們。”
指尖所向處,挑糞老農正與守城兵卒同食一鍋粥。
王妃忽然將女嬰塞進溫可夏懷中:“破曉抓周時,隻揪許大人的金針不放。”
女嬰咯咯笑著吐了個冰泡泡,泡泡裡映出九幽殿圖騰——卻在觸及許蒔安衣袖時悄然炸裂。
馬蹄踏碎晨露時,溫可夏忽然甩尾卷住許蒔安手腕:“回頭看看。”
朝陽下的雲州城牆上,三百架改良版守城弩閃爍著金光——那弩機竟是用神農鼎殘片鑄造,箭槽滿載功德加持的疫苗!
“你猜,”九尾狐眯起眼,“南陽王何時偷學的你畫圖紙?”
許蒔安揚鞭輕笑:“在他跪著求我救王妃那夜。”
午夜,南陽王府突然傳來破曉的啼哭。女嬰揮舞的小手中,一縷黑氣從朱砂痣滲出,卻在觸及漫天荷燈時尖叫消散。
府外,屋簷陰影裡,半片鴉羽悄然飄落。一個穿苗疆蠟染短衫的男子赤腳踏出,銀項圈上綴著九顆傀儡蠱首級。他指尖停著隻血蝶,蝶翼映出許蒔安馬車的實時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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