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鳶收攏青銅翅骨,如離弦箭紮入往生泉。
水麵在鳶首觸及的刹那凝結成冰,冰層裂紋呈放射狀狐爪痕,數百具九幽教徒的冰屍浮出泉麵。
屍身保留死前最後一刻的驚恐神情,雙手交疊胸口的姿勢與天機閣傀儡樂師握箜篌的動作一模一樣;
眉心青銅狐首釘泛著幽光,釘尾延伸出的菌絲像蛛網連接所有屍骸,形成巨大的水下羅盤;
冰屍食指統一指向泉心漩渦,漩渦邊緣漂浮著玄玉薯母株的冰藤殘片,藤上黏液與溫可夏毒血同色。
“水道入口在漩渦眼!”
江九錫拽動木鳶操控杆,翅骨間編織的玄玉薯藤蔓突然暴漲,藤須尖端分泌熒光黏液,遇水繪製出立體星圖。
藤網裹住木鳶衝開冰層,碎冰擦過鳶身迸出青藍火花,映得水下屍群如幽冥鬼火。
潛行百丈後,水道陡然收窄。
兩尊十丈高的青銅狐首嵌於岩壁。狐眼是反向咬合的齒輪組,獠牙為交錯閘門,門縫滲出靛藍菌絲。
閘麵青丘古篆浮凸如活物:
“左衽驗血,右衽叩心,聖門方啟。”
溫可夏左手按向左側狐首,冰藍毒血觸及青銅的瞬間,門麵霜紋蔓延成九尾狐圖騰。右側狐首齒輪卻發出刺耳警報,獠牙閘門猛然收緊!
“右手!”
許蒔安抓過她未染毒的右手指尖劃破,殷紅血珠墜入右側狐首眉心——
齒輪組突然逆向旋轉,閘門獠牙“哢嗒”交錯,露出僅容木鳶側身通過的縫隙。
木鳶擠過閘門的瞬間,溫可夏頸間冰髓玉環“哢嚓”裂開細紋。
靛藍菌絲如嗅到血腥的毒蛇,閃電般纏住小滿手腕,將他拽向岩壁暗流。
暗流中隱現青銅鏈捆縛的青丘日晷——
晷麵月華紋缺損處與天機閣飛星台日晷形狀吻合;晷針鏽跡斑斑,針孔殘留暗紅血跡,與溫可夏右手指尖傷口共振發燙。
“定!”
許蒔安三枚銀針貫穿菌絲,針尾母樹藤紋絞成金網。
江九錫甩出磁石鏈纏住小滿腰身,鏈頭羅盤吸附日晷背麵暗藏的磁石凹槽——晷麵突然投射光斑,在岩壁映出完整地宮路線圖!
日晷被拽出水道淤泥,晷麵月華紋與溫可夏鎖骨毒紋共振發亮。
晷針陰影投射到岩壁,竟與天機閣飛星台的狐形日晷缺損處完美契合!陰影延長線末端,岩縫中露出半截青丘玉玨,與傀儡體內的殘片屬同一塊。
玉玨拚合的瞬間,菌絲汁液在江九錫掌心凝成微縮地宮模型:
主墓室位置亮著冰藍光點;
三條岔路儘頭分彆標記噬魂菌圖騰、玄玉薯母種符、墨家機關鎖;
模型底部篆刻小字:“以血飼晷,以晷為鑰”。
“菌絲在引我們去皇陵核心……”江九錫碾碎袖口沾的菌絲,靛藍汁液竟顯出微型地宮路線圖,“它們需要可夏的血脈開啟某種禁製。”
木鳶順晷影駛向黑暗,岩壁狐火漸次點亮。
溫可夏頸間玉環裂痕滲出冰藍血珠,滴在日晷表麵鏽跡上——鏽蝕層剝落,露出晷心鑲嵌的母樹晶核碎片,與她項圈晶石產生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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