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齊州。
千河宗宗門處,宗門長老和弟子們正列隊等待著。
因為就在不久前,他們千河宗打敗清風劍宗,奪下了一處中型的下品靈石礦脈。
很快,得勝歸來的隊伍出現。
隊伍中,其他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隻有隊伍最後麵的黑衣青年一臉苦澀。
青年名叫林逸,是千河宗內門弟子。
這一次礦脈爭奪確實是贏了,但是他的修為卻沒了,不僅如此,他的右腿還落下了殘疾。
林逸一瘸一拐地走著,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荊棘之上。
鑽心的疼痛從腿部傳來,可比起身體的痛苦,他心中的絕望與不甘更如洶湧的潮水將他淹沒。
他望著前方那些興高采烈的同門,曾經他也以為自己和他們是並肩作戰的夥伴,為了千河宗的榮耀共同拚搏。
可如今,自己卻成了這勝利隊伍裡最格格不入的存在。
隨著隊伍的出現,負責迎接的弟子們立馬高聲歡呼。
歡呼聲如浪潮般一波接著一波,響徹整個宗門廣場。
那些歡呼的弟子眼中閃爍著激動與崇拜的光芒,望向凱旋而歸的眾人,仿佛他們是從天而降的英雄。
“師兄師姐們太厲害了!竟然真的從清風劍宗手裡奪下了礦脈!”
一個年輕的外門弟子興奮得滿臉通紅,聲音都因激動而微微顫抖。
“哇,無崖師兄好帥,聽說這一次他斬殺了清風劍宗三個內門弟子。”
一個女弟子臉頰緋紅,雙手緊緊攥著衣角。
眼中滿是花癡的神色,聲音嬌柔地說道,話語裡的傾慕幾乎要溢出來。
周圍的幾個女弟子也跟著附和,嘰嘰喳喳地討論著此次立功的弟子們。
對他們的英勇事跡如數家珍,仿佛那些戰鬥的輝煌瞬間她們都親身經曆過一般。
林逸聽著這些話語,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他加快腳步想逃離這裡,卻和隊伍越來越遠。
直到同行的弟子都已經進入宗門,他才走到宗門大門處。
一瞬間,周圍的目光齊刷刷的聚集到林逸身上。
“這人誰啊?怎麼是個殘廢啊?”
“我也不知道啊,他應該不是我們宗門的人吧?”
“這人是林逸師兄,我聽說他已經廢了,原本我還不信,現在看來是真的了。”
“什麼?他就是林逸?那個曾經在內門裡天賦出眾的林逸?”
人群中有人驚訝地提高了音量,聲音裡滿是不可置信。
“是啊,就是他,。”
“這次和清風劍宗爭礦脈,他被人一劍刺穿了丹田,連右腿都廢了。”
另一個弟子搖頭歎息,臉上卻隱隱有著幾分幸災樂禍。
這些刺耳的議論聲如同嗡嗡作響的蒼蠅,圍繞著林逸,揮之不去。
林逸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緊咬著牙關,額頭上青筋暴起,恨不得立刻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低著頭,加快步伐想要穿過人群。
然而右腿的殘疾讓他的動作顯得極為狼狽,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他狼狽的樣子立馬引起了一些不懷好意之人的嘲笑。
“噗嗤,哈哈哈,他現在樣子好好笑啊,簡直和喪家之犬一樣,連路都走不穩!”
一個尖嘴猴腮的外門弟子笑得前仰後合。
手指直直地指向林逸,那刺耳的笑聲頓時吸引了更多人的目光。
人一旦失勢,曾經那些羨慕你的人便會毫不猶豫的踩上來,因為隻有這樣才能掩蓋他們內心中的自卑。
林逸隻覺得一股熱血直衝腦門,憤怒與屈辱交織在一起,讓他幾乎失去理智。
但他知道,衝動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現在的他沒有實力去反擊這些宵小之徒。
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怒火,繼續艱難地前行。
從宗門大門到自己的房間不到五百米,林逸卻感覺仿佛走過了千山萬水,每一步都異常艱難。
當他終於挪到自己的房間前時,早已汗流浹背,體力幾乎耗儘。
他艱難的推開房門,直奔床而去。
林逸重重地倒在床上,劇烈的喘息聲在狹小的房間裡回蕩。
難道我下半輩子都要這樣度過嗎?難道丹田廢了就注定要當廢人?
我不甘心。
林逸休息了一會,不甘心當廢人,他要去嘗試一下。
林逸來到宗門庫房前。
此時,庫房人來人往,有許多弟子正在領取修煉資源或交還任務物品。
林逸的出現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但大多數人隻是匆匆瞥了他一眼,便不再關注。
畢竟,一個丹田被廢、右腿殘疾的弟子,已經不再值得他們浪費時間。
林逸站在庫房門口,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狼狽。
他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肯定會引來一些閒言碎語,但他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
他來這裡,是為了尋找一絲希望。
“陳執事,我想來拿一下前兩個沒有領的俸祿,順便想問一下有沒有能修複丹田的藥,如果有,能不能給我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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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逸來到櫃台前,小心翼翼的詢問。
坐在櫃台後的陳執事抬起頭,原本堆滿笑容的臉在看到林逸的瞬間,就像被寒霜打過一般。
瞬間冷了下來,眼中還閃過一絲厭惡。
“原來是你啊,你來領俸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