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黑虎雙煞”聞浩氣宗大名而動容,童仁雅像抓到了救命稻草,止不住叫道:“我就是童仁雅,童千行宗主獨子,如假包換,兩位高抬貴手,交個朋友。”適才黃義真故意施展利爪,數次爪尖及身,戲耍於他,將他頭發揪掉數莖,背上衣衫襤褸,露出肌膚,差點便要了他小命,因此極度驚恐。
薛濤臉上驚慌,完全不像裝出來的:“師兄,這可如何是好?你惹了浩氣宗,我二人哪怕隱居在此,遲早被追殺,此事棘手。”
黃義真嗤之以鼻:“就憑這三隻爛到家的玩意,也敢自吹自擂,號稱浩氣宗門人?我一隻手都能滅了。”
見黃義真不信,童節急中生智,大吼道:“前輩,我三人雖境界不高,可隨行還有位範庚範老,化神境界,在中州鼎鼎大名,可曾聽過?”
黃義真心中一驚,範庚成名多年,實力已臻化境,若真遇上,自己性命定要玩完,星主怎麼沒提這茬?眼角餘光瞄向李書塵,見他臉上神情自若,心中舉棋不定。
童仁雅見範老的大名鎮住這“黑虎雙煞”,慌慌張張,急不可耐叫道:“正是,我等先行傳送,範老隨後便到。”
此話一出,童禮、童節二人一陣頭暈目眩,心中哀歎:“少主,你糊塗啊!”
果不其然,一聽範庚都沒跟著童仁雅一同傳送,也不知道被投放到哪個犄角旮旯。黃義真立馬變臉,身形一閃,步伐奇快,已穿過了童禮童節二人,一把提起童仁雅,像老鷹捉小雞般,拎在手中。
破口大罵:“沒讓你受皮肉之苦,就蹬鼻子上臉,敢騙老子,還在冒稱浩氣宗,看老子拆了你的骨頭。”
黃義真實力強勁,童禮、童節二人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見黃義真右手掌心發力,捏住童仁雅肩胛骨,童仁雅痛得齜牙咧嘴,懸在半空中亂晃,卻根本掙脫不得。
童禮、童節憤而上前,身子隻一晃,薛濤步伐更快,已移到了兩人身前,雙掌齊出,壓住兩人肩膀,口中勸慰道:“兩位莫慌,我兄弟二人占山隱居,不敢惹浩氣宗這般龐然大物,定有誤會,容我細細勸說大哥。”
掌心力量雄渾,如同小山般沉重,童禮、童節二人肩骨吱呀呀發出響聲,半步也邁不出去。心中震驚至極:“這等元嬰強者,中洲都罕見,怎麼會隱居於此貧瘠荒野?”
李書塵也歎為觀止,同是元嬰,差距天壤之彆,童仁雅三人在兩位宗主手中,簡直如同嬰孩般戲弄。
童禮二人眼巴巴望向聖女解初語,此種境地,隻有這位至強者出手才能解圍,可“澤桂”真人雙目微瞑,完全不動聲色,絲毫也沒有要出手的意思,兩人心如死灰,不住哀求。
“啊呀呀——前輩饒命”,童仁雅終於承受不住,疼得叫饒,臉上涕淚橫流,已經完全沒有一絲元嬰老怪的尊容。
薛濤心中打鼓,黃義真手上沒輕沒重,彆真把少宗主搞殘了,須儘快完結此事。忙叫道:“大哥放手,不得對浩氣宗少主無禮,大難臨頭,悔之晚矣。”
黃義真咧嘴一笑:“兄弟錯了,這幫渾蛋冒充浩氣宗之人,身上連個信物都沒,怎麼證明?”
童禮一看有戲,急忙自納戒中取出幾枚令牌、令旗之物,還有一堆亂七八糟的雜物,忙不迭叫道:“此乃宗門令牌和令旗;此乃四十二分舵分布圖譜,以及分舵宗老以上人員名冊;此乃入門功法‘大陽手’、‘斷流刀’等武技玉簡,都可證明我等身份。”洋洋灑灑,身前堆成了小山。
黃義真嘴角一撇:“切,誰知這些垃圾是真是假,我又不是浩氣宗門人。”
南宮真忽然插嘴:“‘浩然正氣訣’天階上品,第一重心法‘易筋伐髓篇’,可清理筋絡、正本清源,妙用無窮,兩位前輩修為精湛,一瞧便知真假。”
聽到“清理筋絡、正本清源”八字,李書塵心中一動,轉過頭,卻見南宮真似笑非笑地盯著自己,心中暗喜:“果然,真兒心中始終想著我,知道我受蛟丹獸性肆虐之苦,或許,當初一見麵,便存了奪取功法的念頭。”
童仁雅已疼得像殺豬般嚎叫,急不可耐從納戒中取出一枚玉簡,拋向黃義真:“這便是‘易筋伐髓篇’,前輩驗過便知。”
童禮二人臉上驚恐,尖叫道:“少主,不可”,童仁雅隻當聽不見。
黃義真臉上尷尬,正準備見好就收,若真驗了此玉簡,確認了三人身份,還怎麼挾持童仁雅?順手一撥,將玉簡彈向薛濤,口中道:“這幫狗東西嘴裡沒一句真話,殺我門人弟子。二弟,此物先交給你,我綁了這小子去往鐵嶺山,讓他們出一百上品靈石來贖。”說著,一道風勁吹,已經不見了蹤影。
童禮童節二人驚恐萬分,童仁雅若有閃失,二人千刀萬剮也不為過,鐵嶺山距此足有千裡之遙,不知這元嬰怪人為何將童仁雅綁去如此遠的地方。來不及思索,接連躍起,急向北方追去。
薛濤手持玉簡,雙手顫抖,口中驚惶:“壞了壞了,惹上浩氣宗,沒命了,師兄你害苦了我,罷了罷了,此處基業,我也不要了,還是亡命天涯吧。”假意驚恐,尖叫一聲,將手中功法玉簡像垃圾一般扔向遠處地麵,頭也不回,已向遠方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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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書塵一個急躍,已穩穩將功法玉簡接在手心。抬頭一看,兩女都含笑望著自己,目光中似乎有深意。不禁麵紅耳赤,自己心中實在太過於關注這“易筋伐髓篇”,這一下動作,露出了破綻。
聖女解初語笑道:“這兩人是你朋友?”
李書塵不知如何解釋,想要說出實情,又不好意思,隻好點點頭道:“是的。”
解初語格格笑道:“前麵那人左手凝風,右手化雲,這‘風雲訣’練到了精深處,乃是風雲門黃義真宗主。後麵那位雙掌齊伸,一下控住兩大元嬰高手,使得‘驚濤掌’中的‘雙龍取水’一式,若我所料不錯,定是薛島主親至。你的朋友,來頭都不小啊。”
南宮真似乎自言自語道:“這二位乃是紫薇盟十二宗主之一,看來你這天權星主的排麵不小,竟然能使喚這兩位,難怪在辛店時,夏頌宗主對你也畢恭畢敬。”
李書塵撓撓頭,嘿嘿一笑,不置可否。
聖女疑惑道:“尹天權師兄何時傳位於你?他年齡不大,修為與我相近,按理說正當盛年。”
南宮真也麵帶疑惑,李書塵化名天權,本該讓人起疑。隻是人人都知道,紫薇盟尹天權星主成名多年,化神強者,任誰也不會想到,一個先天境的修士,竟然會是超級勢力的領袖。這等秘辛,在紫薇盟內,也隻有十二宗主以上的高層才知曉。
李書塵見這兩位,都是智慧過人、料事如神,隻得一五一十,將自己被二哥、五哥收入紫薇盟的過程、將尹天權的遭遇、來南疆遇上仲品三人之事,統統說了一遍。
解初語聽得嗟歎不已:“尹師兄氣質高潔,情趣風雅,琴棋書畫無一不精,想不到也遭到毒手,真叫人傷感。”
南宮真關注點不在此處,幽幽問道:“你之前並不知道‘易筋伐髓篇’,所以,你讓兩位宗主擄走童仁雅,目的是想提前剪除競爭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