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室內的侯亮萍觀察後說道:"檢察長,劉新建顯然在聽。”
季昌明微笑回應:"演技不錯,不過這應該是本色出演吧。”
侯亮萍看著監控中的劉新建笑道:"室內溫度應該有十多度,看他滿頭大汗,倒是有趣。
這表明我們的問題已經觸及他的要害了。”
接著,侯亮萍轉向林華華:"有沒有紙巾?給劉新建擦擦汗,彆讓他感冒了。”
林華華調侃道:"喲,劉總出汗了?需要幫忙擦一下嗎?"
劉新建則顫抖著回答:
“不必。”
“因為這房間太悶了。”
“難道你們不覺得熱嗎?”
林華華笑著回應:
“不熱啊,我覺得有點冷。”
陸亦可隨即繼續說道:
“接下來我們看下一個問題。
事實勝於雄辯。
有一個事實,你無法否認。
自從你劉新建擔任漢東油氣集團董事長兼總裁後,漢東油氣集團與趙瑞龍控股或參股公司的交集數量多得讓人震驚。
這其中是否存在利益輸送?”
劉新建立刻反駁:
“絕對不存在任何利益輸送。”
陸亦可冷笑一聲說:
“但大家都說你和趙瑞龍是拜把兄弟。”
“怎麼可能沒有?”
劉新建用否定的語氣說道:
“這種說法你們也相信?完全是胡編亂造。
你們知道的,我在趙書記身邊做了八年的秘書。
我和他們家人的關係都不錯,趙瑞龍跟我年紀差不多,還是趙立春書記唯一的兒子,所以我們的往來自然會多些。
這給了那些彆有用心之人可乘之機,開始惡意傳播流言。
我這樣的供職人員,怎麼可能參與什麼拜把兄弟的事情呢?”
陸亦可咬牙切齒地說:
“你還好意思自稱是供職人員?”
指揮室裡的侯亮萍點評道:
“劉新建的心理防線快撐不住了。
他現在一定很矛盾,一方麵對趙家抱有一絲期待,另一方麵也清楚自己罪責深重。
沒想到他堅持到現在。”
季昌明靠在椅背上說:
“這麼說來,亮萍,你錯過了一次良機。”
侯亮萍疑惑地問,是什麼良機?
季昌明笑著回答:
“剛開始拘留時,如果能一鼓作氣解決就好了。”
“當時他完全沒有準備好。”
“心理防線往往就在一瞬間崩潰。”
“若能堅持住這一刻,之後就很難突破了。”
“沒錯,對某些人而言,可能永遠都無法攻破。”
侯亮萍微微一笑說道:
“這些確實都是經驗之談。”
“但我當時也是毫無防備,他的情緒波動很大。”
“聽說一旦出了差錯,這案子就徹底沒法推進了。”
見劉新建已無更多實質內容供述,侯亮萍便示意陸亦可暫停審訊。
陸亦可麵帶警告地說道:
“劉總,可以結束了。”
“你可以回去了,如果還能睡得著的話。”
“睡不著的話,隨時來找我們聊聊。”
劉新建雙腿發軟卻嘴硬回應:
“沒什麼好說的。”
“我希望你們回避。”
審訊結束後,侯亮萍向季昌明提議:
“季檢,為避免意外發生,我認為應對趙瑞龍和高小琴采取必要措施。”
“要麼拘留,要麼監視。”
季昌明點頭同意:
“行,你去安排吧。”
“不過我始終有個疑問。”
“他們沒抓住你的什麼把柄吧?”
侯亮萍自信笑道:
“怎麼會?我昨天隻是吃飯唱歌而已。”
“我一直都很謹慎。”
“高育良書記也在幫我遮掩,您也多次提醒過我。”
季昌明鬆了口氣:
“那就好,儘快行動吧。”
侯亮萍應允,但季昌明又補充道:
“彆急,今天是周末。”
“先回去好好休息,你已經熬了一夜了。”
侯亮萍笑著回應:
確實如此,我已經疲憊不堪。
審訊結束後,陸亦可立刻給祁銅煒發了消息,請他來接自己。
畢竟熬了一個通宵,陸亦可也感到身心俱疲。
祁銅煒建議直接回吳法官家,這樣陸亦可醒來就能享用一頓豐盛的午餐。
若是跟祁銅煒外出用餐,就麻煩多了。
實際上,主要原因是陸亦可一夜未眠,即便周日也需要好好休息,為接下來的事情養精蓄銳。
今晚祁銅煒就將有所行動。
漢東省省尾高育良家中。
清晨,高育良正準備吃早餐,而吳慧芬滿是疑惑。
她有許多問題想問高育良,於是早餐時開口:
“昨晚趙立春給你打了好多電話,你為何都不接?後來索性連電話線都拔了,手機也關機了。
他找你是不是有急事?你這樣做,難道不怕得罪他?”
高育良笑著回答:
“難道你沒聽到一點風聲?你猜猜侯亮萍現在在做什麼?”
吳慧芬笑著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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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聲我自然聽到了,肯定不是在睡覺。”
高育良笑著說:
“那是自然,我猜他現在應該在連夜審問劉新建。
如果劉新建什麼都說了,那趙家就完了。
我還會怕得罪誰嗎?多年前我就斷定趙家會因趙瑞龍一事徹底垮台,所以我早就做好了安排。”
“早已和趙家劃清界限。”
“並且我和他們之間沒有任何利益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