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建議如下。”
“儘管蔡成功的舉報存在諸多疑點。”
“但目前已有確鑿證據,必須核查。”
“不過立案倒不必急於一時。”
“最好由組織秘密調查。”
“就由你和肖鋼玉負責此事。”
“我知道你一向儘職儘責,定能讓亮萍恢複清白。”
“作為他的上級,適當安排他人協助避嫌也是必要的。”
“而且這件事本就是肖鋼玉先掌握的線索,也隻能如此了,你覺得呢?”
季昌明對高育良的安排感到滿意。
他原本懷疑高育良有問題,認為侯亮萍的舉報可能是他策劃的。
但現在看來並非如此,於是笑著說道:
育良書記,我對你的安排感到滿意。”
“但我希望你能轉告肖鋼玉,關於侯亮萍的事,務必隨時向我彙報。”
“要明確他的定位。”
“畢竟他對我們的影響,你也清楚。”
高育良回應道:“你不用擔心,我會施加壓力,確保他不會出格。
亮萍的清白,就拜托你了。”
“好了,討論得也差不多了,你先回去吧。”
“關於我們今天的討論結果,我明天會向沙書記彙報。”
季昌明向高育良告彆後離開。
京州市看守所審訊室內。
劉新建終於堅持不住了。
他開口說道:“好吧,我交代。
為了給員工謀福利,從2009年5月起,我就讓財務將賬上閒置的資金,以過橋貸款的形式借給了不少企業和股份公司。
這些年下來,賺取的利息總計六千多萬。
除了一部分分給了企業員工,其餘的我和幾位高管均分了,班子中每人分得幾十萬至幾百萬不等。
至於我在澳門的問題,你們應該也了解得差不多了。
確實輸了八百多萬,但這不是我的主動選擇,是一家民營企業硬要拉我去賭的。
而且那些輸掉的錢,大多屬於那家公司,並非我們企業的資產。
以上就是我要說的全部內容,沒什麼好補充的了。”
侯亮萍本想繼續追問,但林檢察長一直在關注時間,一旦到了約定時刻,便立即宣布終止審訊。
侯亮萍看了一眼時間,發現確實已到約定時間,於是停止審訊。
檢察院指揮室的大門隨之打開,肖鋼玉直接進入說道:
“老林啊,終於審完了。”
林副檢察長故作糊塗地回應:“老肖,你怎麼這時候來了?”
肖鋼玉直截了當地說:“還不是因為侯亮萍嘛。”
“出事了。”
“他人在哪?”
林副檢察長依舊裝傻:“他出事了?不會吧。”
“可能正在哪兒休息呢。”
“這兩日忙得夠嗆。”
“老肖,彆找他,他現在不在這裡。”
肖鋼玉語氣強硬地說:“我知道他不在這兒。”
“我們市檢察院的人一直在看守所外守著呢。”
“今天不是在審劉新建嗎?”
“可他一直沒從審訊室出來。”
“我覺得挺奇怪的。”
林副檢察長反問:“老肖,你們市檢察院是不是已經對侯亮萍立案了?”
肖鋼玉支吾著回答:“還沒呢,省院都沒立,我們怎麼立?我隻是來看看。”
“我怕他跑。”
“你知道他的同夥是誰嗎?”
“就是跑掉的丁義珍。”
“我擔心這種事再發生。”
“劉新建現在沒人審吧?”
林副檢察長含糊其辭:“你怎麼突然關心起劉新建了?”
肖鋼玉解釋說:“我擔心的是侯亮萍。”
“他現在是重點對象,我怕他搞砸案子。”
林副檢察長輕蔑地說:“重要的審訊,季檢都會親自盯著,沒人敢亂來。”
“行了,老肖,我們也該下班了。”
肖鋼玉不甘心地追問:“那劉新建有進展嗎?”
林副檢察長依舊裝傻,稱不知情。
京州市看守所。
肖鋼玉沒能得到想要的結果,自行離去。
隨後,陸亦可向侯亮萍透露了他被舉報的情況。
侯亮萍聽後,心情沉重,如墜冰窟。
他萬萬沒想到,這次省尾書記沙瑞金會親自下令暫停他的職務。
難道沙瑞金也有不能觸碰的底線?這令侯亮萍難以置信。
他一時無策,但依舊囑咐陸亦可:“無論發生什麼,你都要堅持。
劉新建的案件,你必須跟進到底。
目前看來,他已經開始正視自身的問題,可惜時間緊迫。
如果我們能再多堅持一會兒,或許就能掌握趙家的關鍵線索。
現在要嚴防有人通風報信,務必通知趙東來,嚴密監控劉新建的動態,接觸他的人需全程記錄。”
陸亦可點頭表示理解。
兩人上車後,侯亮萍撥通了妻子鐘小艾的電話,告知她自己被停職反省的消息。
鐘小艾略顯不滿:“你倒是淡定得很,我卻提前知道了。”
侯亮萍笑著回應:“我這不是剛知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