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開門！”
王虎大吼。
王小雅藏在書桌下麵，背靠著房門，眼淚如傾泄的洪水，怎麼也止不住，極致的恐懼，媽媽沒聲音，她很擔心害怕。
嗚嗚——
媽媽，你一定不能有事啊。
王虎又吼了一聲：“死丫頭，賠錢貨，跟你媽一樣犯賤！老子叫你開門！”
王小雅不說話。
王虎說：“你媽把錢藏哪兒了？你二爸家的房子今天必須交尾款，不交全款，辦公室不給鑰匙，彆人家不是裝修，就是在搬家，就你二爸家連鑰匙都沒拿到。聽話，告訴爸爸，你媽把存折藏哪兒了？”
王小雅牙齒咯咯碰撞，依舊不吱聲。
媽媽說這，這些錢是給她讀書用的，媽媽最近一有時間就去小吃攤幫忙，那個做煎餅的奶奶是個好人，看媽媽可憐，還教媽媽做煎餅，媽媽說等她學會了做煎餅的手藝，就拿出三千塊錢做個小攤車，往後她就擺攤賣煎餅……
媽媽還說，她一定會跟爸爸離婚，要帶她遠離爸爸，帶著她過上好日子，而她還要考大學，給媽媽爭氣，將來讓媽媽過好日子……
“賠錢貨！小賤貨！你媽把存折放哪兒了？”
王虎拚命搖晃著門把手，力氣很大，門把手都搖掉了，也沒把門弄好。
他罵罵咧咧地轉身，“果然和你媽一路貨色！連老子的話都不聽了！”
王虎掃了一眼客廳的章秀芳，發現章秀芳動了一下，掙紮從地上坐起來，他快走幾步，“臭娘們！死婆娘，存折在哪兒？我弟就差兩萬塊錢交尾款，你把存折給我！今天再不交錢，辦公室就要取消王龍的買房資格。”
章秀芳剛醒過來，看了眼麵前的王虎，“這一次，我一定要離婚！我要找婦聯，我要找紡織廠工會，無論如何……”
“媽的，我讓你拿存折，你還敢提離婚，老子打死你！存折在哪兒？”王虎想到弟弟要失去買房資格，早前都交了一萬六千塊錢，一套一百二十平米的三居室售價才三萬六千塊錢，市場價值七萬塊都下不來。
媽今天拉著他的手就哭，說他是長兄，不能看王龍失去買房資格，王龍夫婦可是給老王家生了兩個兒子，要沒個房子，這可咋辦，一家五口人去睡大街嗎。
王龍結婚後第二年就生了一對雙胞胎兒子，兩個孩子活潑可愛，因著是兒子，王虎的母親特意申請退休，就為了回家幫小兒子帶孩子。可這回，因為房子，家裡都愁壞了。
章秀芳所在的紡織廠裁員，因為是國營大廠子，給所有女工實行工齡買斷，還有撫恤、賠償，未來六個月的生活補助，加起來就發了一萬八千多塊錢。
章秀芳是個會過日子的女人，以前還存了一些，手頭怎麼也有兩萬多塊錢。
王龍現在差尾款二萬塊錢，隻要交了這錢，就能拿到新房的鑰匙。
可最近三個月，王虎明的、暗的，軟的、硬的，手段用儘，章秀芳就是不拿錢出來。為了逼章秀芳拿錢出來，王虎沒少家暴章秀芳。
王虎的母親也曾兩次登門，隻說要借兩萬塊錢，說她願意打借條，章秀芳的意思是讓王龍夫婦打借條，可王龍兩口子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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