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心知肚明,那天他將傅安蘅痛苦儘收眼底。看到他顫抖的手指,看到他泛紅的眼眶,看到他最後頹然垂下的肩膀。
那種快意,比談成任何一筆生意都要令人愉悅。可如今聽聞對方重返植物園,胸腔裡還是翻湧起莫名的躁意。
“盯緊點。”林茽鹿低聲吩咐,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特彆是今晚。”
“明白,老板。”保鏢躬身應下時,額頭上已經沁出細密的汗珠。
樹屋的窗戶突然傳來輕響。林茽鹿抬頭,看見周瑤正舉著兩條裙子衝他比劃。
陽光透過紗簾為周瑤鍍上一層柔光,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像是籠罩在光暈裡。林茽鹿臉上的陰鷙瞬間消散,換上溫柔的笑臉,仿佛剛才那個冷厲的男人從未存在過。
林茽鹿抬頭,看見周瑤正舉著兩條裙子衝他比劃,“這條好看嗎?”
“你穿什麼都好看。”他望著周瑤笑嗬嗬的說道。
晚上,在專家公寓傅安蘅的房間。
“你叫我吃飯,完全沒想到是你親自下廚哎。”周瑤望著桌子上的菜,宮保雞丁、水煮肉片、魚香茄子、香菇青菜。
“家宴是招待朋友的最高規格。”傅安蘅看了看桌上的菜,“雖然這稱不上宴席,但是也代表了我的心意。”傅安蘅望著周瑤笑眯眯說道。
“唔,好吃好吃!”周瑤邊吃邊稱讚道。“你最近都在忙什麼呢,感覺好久都沒有見你了。”
“學生的論文的事情,還有幾個項目申請專利。”傅安蘅答道。“怎麼樣,最近過得開心嗎?”
“還好,植物園的運營現在處於一個比較穩定的階段。”周瑤又夾起一塊魚香茄子,簡直太好吃了。
“哎?今天來植物園,沒看到盧卡斯。”傅安蘅有意提起。
“哎,你彆提了。”說道盧卡斯,周瑤臉上一臉愁容。
“怎麼了。”傅安蘅關心的問道。
“我不知道怎麼得罪若風了,他前陣子突然離開植物園了,已經快一個月沒有來了。”周瑤一臉愁苦的說道。
“得罪?”傅安蘅問道。
“嗯呐。”周瑤點點頭,“我給若風公司的助理打電話,助理說因為若風的私人醫生叮囑,需要做康複運動,然後那個器械,園區沒有。”周瑤說道,“但是你知道的,以若風的實力,他再買一個器械安這邊還不容易嘛,這分明是借口。”周瑤說。
“這個要求,是不是對若風,有點越界了些?”傅安蘅笑眯眯的問。
這時周瑤才意識到,自己這個要求多麼的不合理!她和若風是什麼關係,憑什麼要求若風要在這裡花錢重新安裝康複器械,更何況這玩意以後估計還用不到。
“你說的也對,畢竟,我們......隻是朋友。”說出這幾個字,周瑤有點落寞。
傅安蘅夾起幾顆青菜,放到周瑤的碗裡。“彆多想了,或許若風那邊真的隻是因為要做康複運動而已,不存在什麼得罪。”傅安蘅安慰道。
“嗯。”周瑤點了點頭。“對了安蘅哥哥,你知道嘛,我的樹屋,建成啦!”周瑤興高采烈的說道。
“哦?真的嗎?”傅安蘅假裝吃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