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敢來我這裡吵吵鬨鬨!”
一道清冷嗓音驟然蕩開,如寒潭墜玉,萬物俱寂。
風雪凝滯在半空,冰晶定格如星河。
犬戎大漢蒲扇般的巨掌懸在敕樂頭頂三寸,連掌紋間凝結的血霜都清晰可見。
敕樂心臟狂跳,掌心緊攥的玉簡幾乎要嵌入血肉:
“空間禁錮?!莫非是三判道長......”
可這念頭剛起——
“嘩!”
風雪驟然恢複流動!
大漢的掌風再度壓下,敕樂渾身血液都凍住了。他的心神仍困在那詭異的凝滯感中,連捏碎玉簡的力氣都提不起來,隻能眼睜睜看著死亡逼近——
掌紋碾碎飄雪的軌跡,磅礴的壓力傳遞而來,撲麵而來的腥風令人作嘔。
“坑死我了,早不說話,晚不說話,偏偏這個時候喊了句!”
“搞得我連捏碎玉簡的機會都沒有!”
“完了!要被這一巴掌拍死了!”
死亡的陰影徹底籠罩!
敕樂渾身寒毛炸起,在這絕對的力量差距下,他幾乎能預見自己的結局——“筋骨寸斷、血肉成泥,連神魂都會被這一掌碾得灰飛煙滅!”
就在巨掌即將拍落的刹那——
“嗡!”
袖中那枚封印已久的黑氣玉簡突然自行飛出!
中間裂縫開合間,一縷幽邃如深淵的黑氣越過血絲,猛然竄出,瞬間化作一道旋轉的渦流,竟將犬戎大漢的掌力、威壓,甚至周身翻湧的煞氣,儘數吞噬!
邪惡之力猛得散發,若裹挾著無儘的怨念與戾氣,迅速侵染四周,如同一朵墨雲,占據方圓十裡,令人心悸!
“什麼邪門玩意兒?!”
大漢觸電般收手,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他驚疑不定地盯著那團蠕動的黑氣。更讓他毛骨悚然的是——“方才那道凍結時空的聲音,究竟從何而來?”
他渾身肌肉繃緊,狼首圖騰隱隱發燙,目光在黑氣與四周雪幕間來回掃視,如臨大敵。
一息過後,敕樂這才趁機從雪窩中暴退數丈,後背早已被冷汗浸透,他死死盯著那枚懸浮的黑簡,心跳如擂鼓——
“這玩意怎麼跑出來了,我不是封印住了麼?”
“黑氣……”
清冷的嗓音再度響起,風雪如受指引般向兩側分開,一道素白身影踏雪而來——
赤足如玉,每一步落下,冰晶便在她腳底凝結成蓮。少女眉目如畫,卻冷若寒霜,眸光死死鎖定那團翻湧的黑氣旋渦。
“禁忌之王……”她朱唇輕啟,聲音如冰刃刮骨,“想不到,你竟真能苟活至今!”
“桀桀桀......”
黑氣旋渦驟然收縮,隨即猛然膨脹,化作一張模糊的巨臉,空洞的眼窩中跳動著猩紅火光。那笑聲嘶啞癲狂,仿佛千萬冤魂在同時尖嘯——
“竟還有人記得吾名?!”
黑氣翻騰,威壓如潮,整片雪原都在它的氣息下震顫。
“螻蟻——!”它獰笑,“既知吾名,還不跪伏求死?!”
犬戎大漢突然渾身劇顫,竟“咚”地單膝跪地!他臉上狂熱的神情與周身黑氣形成詭異反差,嘶聲高呼:
“吾王……烏托塔願為您撕裂此界!”
少女冷笑,素手一翻,掌心浮現一枚晶瑩剔透的冰符,寒光凜冽——
“呸!”
“恬不知恥!”
少女冷叱一聲,素手驟然一握,那枚冰符“哢”地碎裂!無數霜紋如活物般順著黑氣攀附而上,所過之處竟凝結出幽藍色的冰晶鎖鏈,死死絞住那張扭曲的巨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