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月升。
顧隱塵起身前往何二娘的夢中。
與上次不同,對方用被子把自己包得像個粽子。
顧隱塵覺得有些奇怪,但並未多想。
夢中,何二娘背對著他,坐在一處涼亭中,伏案而作。
小院暖風習習,花團錦簇,魚兒在水中潛遊,一對鳥兒展翅飛過,落在枝頭嘰嘰喳喳,似在鬥嘴。
顧隱塵環顧四周景色,有些詫異。
看來這女子雖有些戀愛腦,日常喜愛打扮,行為舉止風騷離譜,但內心深處卻渴望寧靜。
回想起何二娘搏鬥時,出手狠辣,招招攻向要害,毫不手軟的風格,顧隱塵覺得當真是人不可貌相。
來之前,顧隱塵就對何二娘有所改觀。
這源於放走周雲和羅景後,其他人對何二娘的議論。
何二娘本名何懷素,父母原是村裡的醫師,母親救人,父親醫獸,頗得村中人尊重。
上麵還有個姐姐,名叫何蘭因,也喜愛鑽研醫術。
在這樣的環境熏陶下,何二娘從小也喜歡上了藥理,小時候便展現出驚人的天賦,能診斷尋常病症。
家中變故,發生在何二娘十歲時。
一日,有人來到怨魔西山下的村子裡找到了何二娘的母親。
也不知說了些什麼,何二娘的父母和姐姐便隨那人走了。
這一去,三個親人都沒再回來。
後來,何二娘性格大變,還喜歡上了解剖小動物,說是為了研究醫術。
這也導致村裡的適婚男子不敢追求,怕一覺醒來身上就少了些關鍵器件。
何二娘便單身至今,因家中排行老二,也從二妹,熬成了二娘。
顧隱塵猜測,何二娘平日打扮得花枝招展,其實是在用她自己的方式去引起對方的注意,想多與人親近些罷了。
說穿了,就是有些缺愛,缺乏關懷。
此刻,夢境中的何二娘正靜心書寫,一絲不苟。
顧隱塵覺得這才是此女真實的內心寫照。
表麵熱辣,實則內心孤寂。
顧隱塵緩步上前,生怕驚擾了對方。
果然,她在奮筆疾書。
離得近了,顧隱塵看見何二娘右手提筆,揮毫潑墨。
如今宗門已經開始修建,待第一批屋舍建好,就先安排她和煉丹的信眾們入住。
煉丹師是宗門不可或缺的職業,如此安排其他人應該不會有意見。
顧隱塵心中思定,淺笑著繼續前行。
來到近處,顧隱塵探頭看去,臉瞬間就垮了下來。
這畫的是誰?
修長的人身上頂了個太陽?
真君入我夢,留影照我心!
還提了句詩?
這啥亂七八糟的。
…………
顧隱塵被氣得周身金光大盛。
“真君大人,您何時來的?”
何二娘被嚇了一大跳。
見顧隱塵胸膛劇烈起伏卻默不作聲,她一臉無辜地笑道:“閒來無事,興趣而已!”
興趣?
你可以畫貓畫狗,卻非要畫自己?
顧隱塵很是無語,抬手一揮,那幅畫便煙消雲散:“下不為例!否則重罰。”
“一定,一定!”何二娘如小雞啄米般點頭。
顧隱塵沒了心情與其廢話,一指點在對方眉心處,傳授回春丹丹方後,立馬離去。
看了眼躺在床上渾身發抖的何二娘,顧隱塵氣不打一處來:“宗門修好了也不讓你住,等養好了性子再說。”
轉身來到劉大虎的夢中。
對方這次沒在打鐵,而是煉器。
雖然也有聲響發出,但卻沒之前那麼吵了。
不過對於劉大虎這樣的怪癖,一天到晚連做夢都在想著打鐵煉器,他還是不能理解。
顧隱塵來到近前,趕緊利落地傳授功法。
咦?
居然理解不了,莫非腦子不夠用?
就在顧隱塵錯愕之際,腦海中傳來係統提示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