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慕容雲海蜷縮在登山背包旁,雨水順著衝鋒衣帽簷成串滴落。手機屏幕在黑暗中亮起,是蔣媛發來的消息:"到山頂了嗎?"他艱難地扯動嘴角,拇指在鍵盤上滑動:"快了,等我拍雲海給你看。"
這是他離家後的第七天。回想起偷溜回家那晚,月光透過彆墅的落地窗,映照著姐姐雲朵紅腫的眼眶。"媽把我從雲氏開除了。"她將新手機塞進雲海掌心,si卡上還帶著體溫,"這號碼隻有我知道。"雲海摩挲著手機外殼上雲朵貼的卡通貼紙,突然發現姐姐無名指上的婚戒不見了——那本該是她和林曉黎的訂婚信物。
此刻山間的風裹挾著冰雹砸來,雲海的腳踝傳來鑽心的疼痛。三小時前,他為躲避突然滾落的山石,失足滑下陡坡,右小腿以詭異的角度扭曲著。背包裡的衛星電話在劇烈撞擊中損壞,他摸出手機,信號格早已消失不見。
山下的艾利斯頓校園裡,楚雨蕁攥著端木磊遞來的紙條,指甲幾乎掐進紙裡。那是雲海留給蔣媛的字條:"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彆找我。"端木的聲音混著雨聲傳來:"他去了雲頂山,那座山在暴雨天......"
"我們必須現在出發!"楚雨蕁轉身衝進雨幕,身後傳來上官瑞謙的怒吼:"等等!救援隊還沒到!"
雨幕中,蔣媛舉著探照燈在泥濘的山道上攀爬。她的登山靴早已灌滿泥水,耳邊回響著雲海最後那條消息裡的疲憊。當她在懸崖邊發現染血的登山繩時,心臟幾乎停止跳動。"雲海!"她的呼喊被雷聲吞沒,突然腳下的碎石鬆動,整個人向懸崖墜落。
三天後的慕容家彆墅,消毒水的氣味刺鼻而冰冷。蔣媛躺在特製的護理床上,脊椎處纏著厚厚的繃帶。沈含楓將溫熱的燕窩粥放在床頭櫃上,目光掃過兒子蒼白的臉:"蔣家說了,隻要你留在國內照顧媛媛,他們可以不追究醫療責任。"
雲海望著窗外的雨幕,手機在口袋裡震動。是楚雨蕁發來的第37條消息:"你在哪裡?我們都很擔心你。"他按下鎖屏鍵,屏幕熄滅前,最後一眼看到蔣媛床頭擺放的合照——那是環遊世界時,他手把手教她開快艇的畫麵。
深夜的醫院走廊,慕容中石的皮鞋聲由遠及近。他將一份文件拍在長椅上,月光照亮封麵上"哈佛大學休學協議"的字樣:"蔣家的醫療團隊需要你在場配合治療。"他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這是你欠蔣媛的。"
雲海的手指撫過協議上自己的簽名,想起急救室門口蔣媛父母崩潰的哭喊。當時醫生說"脊椎神經嚴重損傷,有癱瘓風險",蔣媛卻在麻醉前強撐著微笑:"彆擔心,我還沒看到你拿賽車冠軍呢。"
楚雨蕁站在慕容家彆墅外,雨水衝刷著她舉著的燈牌。上麵歪歪扭扭畫著雲海最愛的藍玫瑰,還有一行小字:"我們等你回來。"她不知道,此刻二樓的書房裡,雲海正將楚雨蕁送的蝴蝶發夾收進抽屜最深處,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淹沒了她哽咽的呼喊。
康複中心的理療室裡,蔣媛咬著牙完成腿部複健。當她顫抖著握住雲海遞來的水杯時,溫熱的水珠突然滴落在手背上。她抬頭,看見雲海彆過臉去擦拭眼角,陽光透過百葉窗在他背上切割出細碎的陰影。這一刻,她突然分不清,自己拚命抓住的,究竟是愛情,還是不甘心。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端木磊望著電腦屏幕上被黑入的蔣媛手機備份,手指懸停在某個加密文件夾上。雨滴敲打窗台的聲音中,他仿佛聽見雲海在琴房憤怒的質問,看見楚雨蕁在雨中絕望的眼神。鼠標指針輕輕晃動,最終點擊了那個名為"真相"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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