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潁川獻策敗波才_現代軍醫穿越東漢救世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6章 潁川獻策敗波才(1 / 2)

“蔣某此次,真是來潁川求學的。”蔣毅迎著賈詡那深潭般的目光,語氣坦蕩,如同陳述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實。他微微側身,目光投向小院之外,仿佛穿透了青磚灰瓦的阻隔,看到了潁川城外廣袤而危機四伏的原野,“然則求學問道,亦需太平根基。眼下最急迫的,非書院中的清談,而是防備波才部黃巾南下!”

“波才?”徐庶英挺的眉毛猛地一挑,帶著十足的驚訝,“他此刻不正被皇甫嵩將軍死死釘在長社城外,兩軍對峙,犬牙交錯?如何能分身南下潁川?蔣兄是否多慮了?”他的手下意識按在了腰間劍柄上,那是他思考時無意識的動作,顯露出對蔣毅此言的驚疑。

蔣毅的心弦驟然繃緊。曆史的軌跡在他腦海中清晰地鋪展開:長社城外,皇甫嵩識破波才依草結營的破綻,一場精心策劃的火攻即將點燃,波才大軍崩潰如山倒,殘部如喪家之犬,狼狽南竄,潁川正是其必經之路!然而,這洞悉未來的預言,如同灼熱的烙鐵,燙在舌尖,卻無法出口。

他強迫自己神色不變,迎著徐庶疑惑的目光,以及戲誌才、賈詡投來的審視,用一種經過長途跋涉、親眼所見的旅人口吻解釋道:“徐兄所言不差。然我前日途經長社外圍,曾見官軍異動。皇甫嵩將軍營盤壁壘森嚴,遠超尋常,且於營寨周遭大舉砍伐草木,挖掘深闊壕溝,引水灌之。此等布置,非為固守,倒更像是……防備大火蔓延,為主動縱火掃清障礙!”他頓了頓,加重了語氣,“波才大軍連營結寨,多倚草木。若皇甫將軍以火攻之,波才猝不及防,必遭大敗!其潰敗之後,北有黃河天險,東有朱儁將軍虎視,西麵司隸朝廷大軍雲集,唯有南下潁川一途,方可覓得喘息之機,裹挾流民,再圖複起!”

小院內一片寂靜。戲誌才深陷的眼窩中,那兩簇幽藍的火焰劇烈地跳躍起來,他猛地坐直身體,因激動而引發一陣壓抑的咳嗽。賈詡依舊撚著那枚溫潤的黑玉棋子,指腹在光滑的弧麵上緩慢地摩挲,動作輕微得幾乎難以察覺,但他的眼皮終於完全抬起,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第一次帶著不加掩飾的專注,牢牢鎖定了蔣毅的臉龐,仿佛要將他的每一絲細微表情都刻印下來。

“高見!”戲誌才咳聲稍歇,聲音帶著興奮的沙啞,“以皇甫將軍之能,行此火攻,確有可能!波才若敗,南下潁川,亦在情理之中!蔣兄觀察入微,由微知著,誌才佩服!”他看向蔣毅的目光,已然帶上了幾分折服。

賈詡手中的棋子停止了摩挲,他輕輕地將它放回棋盒,發出“嗒”的一聲輕響,打破了沉寂。他微微頷首,那動作幅度極小,卻帶著一種奇特的重量:“蔣兄推演,絲絲入扣,合乎兵家進退之理。若波才真如蔣兄所料,敗走潁川,我等……又當如何應對?”他的聲音依舊平緩,但每一個字都清晰地敲打在聽者的心頭,那“又當如何”四字,帶著一種無形的壓力,將問題的核心,再次拋給了蔣毅。

無形的壓力如同實質般籠罩下來。蔣毅深吸一口氣,潁川周邊的山川地勢圖在他腦海中清晰地展開。他向前一步,手指無意識地虛點在石桌粗糙的表麵,仿佛那裡就是沙盤:“潁川城池堅固,糧秣充足,若據城死守,波才殘兵敗將,急切間難以攻克。然則……”他的聲音陡然低沉,帶著沉痛,“城外四野,鄉野村舍,手無寸鐵的黎民百姓,危如累卵!黃巾潰兵,已成驚弓之鳥,兼且缺糧少械,所過之處,必如蝗蟲過境,燒殺擄掠以充饑裹腹!此乃真正的心腹大患!”

他指尖用力劃過桌麵,留下無形的軌跡:“當務之急,須立即疏散城外村民!令其攜細軟糧秣,避入附近塢堡、山林,或提前遷入城中暫避!同時,”他目光陡然銳利起來,手指重重地點向虛空幾處,“潁川西北,有雞鳴山隘口,兩側山勢陡峭,林木叢生,乃設伏絕地!城東三十裡,黑風澗,澗深水急,僅一狹窄棧道通行,若斷其路,便是甕中捉鱉!再有城南……”他語速加快,將幾處險要地形、可能設伏的位置、乃至波才潰兵最可能選擇的幾條行軍路線,都條分縷析,娓娓道來。其分析之細致,預估之精準,仿佛他並非初來乍到,而是早已踏遍了潁川的山山水水,親眼目睹了即將發生的潰敗與奔逃。

徐庶、戲誌才、賈詡三人,越聽越是心驚。蔣毅的描述,已非簡單的推測,更像是對一場即將上演的戰役的沙盤推演,每一個細節都栩栩如生,帶著令人信服的預判力。

“蔣兄真乃奇才!”徐庶忍不住擊掌讚歎,眼中充滿了不可思議的敬佩,“若非親見親聞,我絕不信世間竟有如此洞察幽微、算無遺策之人!這山川地理,行軍布陣,竟似儘在蔣兄胸中溝壑!”他看向蔣毅的目光,已從最初的友善好奇,變成了深深的折服。

戲誌才蒼白的臉上也因激動而泛起紅暈,他強忍著咳嗽,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蔣兄所言,字字珠璣,切中要害!疏散百姓,乃仁政根本;險地設伏,乃破敵關鍵!此乃萬全之策!事不宜遲,我等應立即聯名上書陳太守,痛陳利害,請其早作決斷,調集郡兵鄉勇,依計而行!”他急切地看向賈詡,尋求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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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詡的目光在蔣毅臉上停留了許久,那審視的意味幾乎要化為實質。終於,他緩緩開口,聲音聽不出情緒:“誌才所言甚是。蔣兄之策,確為眼下上選。聯名上書,可增分量。”這幾乎是賈詡今日最明確的讚同表態了。

然而,就在蔣毅心中微鬆一口氣時,賈詡的話鋒卻如毒蛇般悄然轉折,帶著冰冷的探究:“不過……”他微微前傾身體,那雙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眼睛,帶著一絲玩味,牢牢鎖住蔣毅,“蔣兄對兵家之事、地理形勝如此熟稔,仿佛身經百戰之宿將。不知……師承何方高人?”那“師承”二字,問得輕飄飄,卻重若千鈞。

來了!蔣毅心中警鈴大作,麵上卻竭力維持著平靜。他早已在心中反複推演過這個必然會被追問的問題。他微微垂首,再抬起時,眼中已帶上幾分恰到好處的沉痛與追憶:“家父……曾任夷州水師統領,常年巡弋海上,與風浪搏,與島夷周旋。小子不才,自幼隨父身邊,耳濡目染,略通些行船布陣、辨識風向水文的皮毛。”他頓了頓,聲音低沉下去,“後……海上遭遇颶風,船毀人亡,唯小子僥幸抱得一塊船板,漂流至交州海岸,奄奄一息。幸得一位避世隱居的老丈搭救。老丈學問淵深,尤精韜略,感小子孤苦,便收留於荒僻草廬之中,授我些粗淺的兵法陣圖、山川地理之學……”他描繪出一個模糊而合乎邏輯的身世,將“穿越”帶來的超越時代的見識,巧妙地嫁接在這個“避世高人”的傳承之上。細節足夠模糊,卻又帶著海上漂泊與隱士傳授的奇異色彩,足以解釋他身上的諸多“異常”。

賈詡靜靜地聽著,指間那枚棋子不知何時又回到了手中,緩慢地轉動著。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既未表示相信,也未流露懷疑,隻是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依舊在蔣毅臉上逡巡,仿佛在評估這個故事的成色。

“原來如此。”最終,賈詡隻是淡淡地應了一聲,不再追問。但那眼神深處,一絲難以捉摸的光芒,一閃而逝。

接下來的時間,四人不再糾纏於蔣毅的來曆,迅速投入到上書太守的細節討論中。由文采斐然的戲誌才執筆,徐庶補充軍務細節,蔣毅提供具體的設伏地點和兵力部署建議,連沉默寡言的賈詡也難得地開口,在措辭和利害關係的陳述上,提出了幾點極其關鍵、直指太守軟肋的修改意見。直到日頭高懸,熾熱的陽光驅散了清晨的最後一絲薄霧,將小院的青石板曬得發燙,這份凝聚了四人智慧的書信才最終定稿,由徐庶親自送往太守府。

“蔣兄初來潁川,可有落腳之處?”分彆時,徐庶熱情地拍著蔣毅的肩膀,他性格豪爽,已將蔣毅視為值得深交的知己,“若是不棄,不妨搬來與我同住?我在城東有一處小院,雖不寬敞,卻也清靜,正好一同切磋學問,縱論天下!”

這正是蔣毅求之不得的機會!他立刻欣然應允:“如此,叨擾元直兄了!”

接下來的日子,蔣毅便住進了徐庶那間樸素卻整潔的小院。白天,他與徐庶、戲誌才、賈詡等人或在書院僻靜處,或在徐庶的小院中,縱論天下大勢,分析各方勢力消長。蔣毅將自己對曆史走向的模糊認知,小心翼翼地融入對時局的觀察和分析中,往往能提出一些令眾人耳目一新、深思不已的見解。夜晚,當徐庶沉沉睡去,蔣毅則在搖曳的油燈下,憑借穿越帶來的強大記憶,將腦海中關於東漢末年重要事件、關鍵人物、地理沿革乃至一些超越時代的零星科技知識,分門彆類,用隻有自己能看懂的簡化符號,仔細記錄在幾卷空白的竹簡上。潁川太守陳寔在收到那份聯名上書後,顯然被其中詳儘的分析和緊迫的危機感所打動,尤其是賈詡點出的“流民若遭潰兵裹挾,潁川腹地糜爛,太守罪責難逃”之語,更是切中要害。郡府很快行動起來,派出差役敲著銅鑼奔走四鄉,催促百姓疏散避禍,同時調集郡兵和征發鄉勇,秘密開赴蔣毅所指的那幾處險要隘口,砍伐樹木,搬運滾石,挖掘陷坑,緊張地布置著伏擊陣地。整個潁川城,雖然表麵依舊維持著學術之城的寧靜,但一種山雨欲來的緊張氣氛,已然在無聲地彌漫。

第五日,午後。熾烈的秋陽透過窗欞,在徐庶小院的書房內投下斜斜的光斑。蔣毅正與徐庶對坐,案幾上攤開著那卷珍貴的《孫子兵法》,竹簡散發著陳年的墨香。蔣毅的手指劃過“兵者,詭道也”的字句,徐庶則凝神聽著他對“以正合,以奇勝”的理解。

突然!

“當——!當——!當——!”

一陣急促、尖銳、穿透力極強的鐘聲,猛地撕裂了午後的寧靜,如同滾雷般從城池中央的鐘樓方向炸響!那鐘聲惶急無比,帶著一種大難臨頭的恐慌,瞬間席卷了整個潁川城!

“黃巾賊來了!”

“波才殺來了!快關城門!”

“救命啊!”

街上瞬間炸開了鍋!驚恐的尖叫、慌亂的奔跑聲、婦孺的哭喊聲、兵刃碰撞的金屬摩擦聲……彙成一股混亂的洪流,透過門窗,洶湧地灌入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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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毅與徐庶幾乎是同時從席上彈起!兩人對視一眼,無需言語,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果然來了”的凝重與一絲“準備充分”的決絕!

“披甲!”徐庶低喝一聲,衝向牆角懸掛的皮甲和佩劍。蔣毅也迅速套上徐庶為他準備的一件半舊皮甲,抓起靠在牆邊的一柄環首刀。兩人動作迅捷,幾個呼吸間便已武裝完畢,推開院門,衝入已經亂成一鍋粥的街道。

人流如同受驚的獸群,朝著城牆方向湧去,也有驚慌失措者如沒頭蒼蠅般亂撞。蔣毅和徐庶逆著人流,憑借強健的體魄和堅定的意誌,奮力擠向城牆。登上城樓時,潁川太守陳寔早已在此,他穿著象征身份的黑色官袍,但官帽已有些歪斜,臉上布滿細密的汗珠,正焦急地搓著手,在城垛前來回踱步,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城牆上,郡兵們已經張弓搭箭,神情緊張地望著北方煙塵騰起的方向。

“報——!”一名渾身塵土、氣喘如牛的斥候連滾帶爬地衝上城樓,撲倒在太守麵前,嘶聲喊道:“大人!波才……波才殘部!人數萬餘!裹挾流民無數!已衝破雞鳴山外圍哨卡,前鋒距城已不足二十裡!”

“啊!”陳寔驚得後退一步,臉色瞬間煞白。他猛地看到剛剛登上城樓的徐庶、蔣毅等人,如同溺水者抓住了救命稻草,幾乎是撲了過來,聲音帶著顫抖:“徐先生!蔣先生!諸位高賢!賊寇……賊寇果然來了!如……如之奈何?如之奈何啊?!”他此刻哪裡還有半點太守威儀,隻剩下滿心的恐懼和依賴。

戲誌才和賈詡也緊隨其後登上了城樓。戲誌才臉色因急行而更顯蒼白,呼吸急促,但眼神卻異常明亮銳利。賈詡則依舊是一副古井無波的樣子,隻是目光掃過城外騰起的煙塵時,眼底深處掠過一絲冰冷的計算。

“府君勿慌!”戲誌才強壓下咳嗽,上前一步,聲音雖虛弱卻帶著一股定人心魄的力量,“依蔣兄所謀,伏兵早已在雞鳴山隘口、黑風澗等處布置妥當!波才此來,是自投羅網!我等隻需堅守城池,穩住陣腳,待其潰兵撞入我伏擊圈中,便是甕中捉鱉之勢!”

蔣毅也立刻補充道:“請府君即刻下令,派出所有輕騎斥候,不要接戰,隻遠遠襲擾賊軍後隊輜重及裹挾的流民!射冷箭,投火把,製造混亂!波才新敗,已成驚弓之鳥,後隊受襲,必疑有大軍追襲,必催促前軍加速奔逃,以求儘快抵達他們認為安全的潁川城下!如此,其行軍陣列必亂,更易一頭撞入我預設的伏擊圈套!”他的分析清晰果斷,帶著戰場指揮官般的篤定。

“對!對!蔣先生所言極是!”陳寔如同抓住了主心骨,慌亂稍定,連聲下令,“快!傳令!所有輕騎出西門!襲擾賊後!務必使其驚慌失措,加速前進!城內守軍,各司其位,嚴守城池!”命令一道道傳下,城牆上緊張的氣氛稍稍緩和了一些,士兵們握緊了手中的兵器,目光死死盯住北方那越來越近、越來越濃的煙塵。

等待,總是煎熬的。時間仿佛被粘稠的恐懼拉長了。城牆上,隻能聽到粗重的呼吸聲、甲葉偶爾的碰撞聲,以及遠處傳來的、模糊不清卻令人心悸的喧囂。太守陳寔不停地擦拭著額頭的汗水,伸長脖子眺望。徐庶手按劍柄,指節因用力而發白,眼神卻燃燒著戰意。戲誌才扶著冰冷的城垛,身體微微顫抖,不知是激動還是病體難支。賈詡則靜靜地站在一旁,目光越過混亂的戰場,投向更遙遠的虛空,仿佛在計算著某種無形的得失。

兩個時辰!如同兩個世紀般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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