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錫蘭島·鎮西堡_現代軍醫穿越東漢救世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142章 錫蘭島·鎮西堡(1 / 1)

印度洋初升的太陽,帶著一股子蠻橫的力道,硬生生撕裂了籠罩在錫蘭島西南海岸的厚重海霧。那光,如同無數把燒得通紅的金矛,凶狠地刺穿了水汽的帷幕,狠狠紮在“鎮西堡”灰白色的水泥棱堡之上。堡壘粗糙的表麵瞬間被染透,流動著一層熔金般的、近乎刺目的輝光。堡壘頂端,那麵象征大夏威權的巨大玄鳥旗,在鹹腥而勁烈的海風中獵獵作響,發出一種持續不斷的、緊繃的撕裂聲,仿佛要將這潮濕的空氣也一並劈開。

堡壘之下,是初具雛形的港口。月餘前那場慘烈海戰留下的狼藉——燒得焦黑的船骸、坍塌扭曲的木質棧橋、遍地狼藉的貨物碎片——已被強行抹去。取而代之的,是嶄新的、散發著鬆木清香的碼頭骨架,以及一排排正在夯實地基的簡陋倉庫區。無數膚色黝黑、隻在腰間纏著塊布的泰米爾、僧伽羅勞工,像忙碌的蟻群,在監工粗糲的嗬斥聲和皮鞭偶爾爆響的脆鳴中,扛著沉重的原木、拖著裝滿碎石和火山灰的藤筐,沉默地穿梭。空氣裡混雜著濃重的海腥味、新鋸開的木頭氣息,還有一種乾燥、刺鼻的灰粉味道——那是來自遙遠龍編的“水泥”,一種被寄予厚望的、凝固異域疆土的奇異粉末。

堡壘深處,指揮室厚重的柚木門隔絕了外界的喧囂與海風的嘶吼。巨大的海圖鋪陳在中央的硬木桌案上,幾乎占滿了整個桌麵。地圖上,錫蘭島猶如一顆墜落在碧藍絲綢上的淚滴,其邊緣犬牙交錯,散布著無數深陷的海灣和如血管般延伸的航線,充滿了誘惑與殺機。海圖旁,三盞牛油大蠟在銅燭台上靜靜燃燒,跳躍的火苗將三個凝重的身影長長地投射在粗糙的水泥牆壁上,微微晃動,如同蟄伏的巨獸。

句扶,這位鎮西都護府的主帥,雙手撐在桌沿,身體微微前傾,目光如同打磨過的鐵器,銳利地掃視著地圖上每一處可能潛藏危機的角落。他身旁的王平,永昌彆部司馬,那張飽經南疆風霜的臉龐溝壑縱橫,此刻眉頭緊鎖,粗糙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環首刀的冰冷刀柄。最年輕的戲清宴,戲誌才之子,站在海圖另一端。儘管麵容尚帶著幾分未褪儘的青澀,但那雙眼睛卻沉靜得如同古井深潭,不見絲毫波瀾。他的指尖穩定而精確,正沿著錫蘭島西南海岸那些曲折如迷宮般的海灣與航線緩緩移動,指尖所過之處,仿佛有看不見的暗流在無聲湧動。

“句將軍,王司馬,”戲清宴的聲音打破了指揮室內的沉寂,不高,卻像投入深潭的石子,字字清晰,帶著一種穿透性的力量,“羅馬鷹旗雖在曼泰港遭我重創,折損了艦隊主力和那位驕橫的統帥,然其根基未損,元氣尚存。”他的指尖停在錫蘭島西南方向一個深入陸地的巨大海灣——卡盧塔拉灣,又向南滑過加勒那片曾經輝煌、如今隻剩斷壁殘垣的古老港口遺跡,“曼泰港陷落,其殘部主力艦船雖焚毀,然潰兵必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其精銳步卒、水手,或遁入西南山林深處,與那些剽悍不馴的‘辛哈拉’部落頑酋勾結;或乘快船散入遠海星羅棋布的小島,如毒蛇般蟄伏,舔舐傷口,隻待其本土艦隊跨越重洋,卷土重來。”

他略作停頓,目光掃過句扶和王平凝重的臉,隨即展開一卷比初來時更加詳儘的方略帛書,帛書邊緣已因頻繁的展開和手指摩挲而微微起毛:

“其一,鐵鎖海疆!”戲清宴的聲音斬釘截鐵,“當務之急,即刻增派‘飛魚’快船十二艘。此船輕捷如燕,格物院新製‘千裡鏡’已隨船配發,可視遠物如近在咫尺。令其輪番巡視錫蘭全島近海,尤須晝夜緊盯西南卡盧塔拉灣及南部加勒港遺跡水域,此二處水道複雜,易於藏匿!於兩地最險要的岬角、暗礁群外圍,不惜人力物力,搶築小型水泥烽燧堡!每堡屯精兵五十,配強弓硬弩、烽火台及信鴿房——龍編新運抵的滇南良種鴿,迅捷且耐遠飛。遇不明船隻靠近,三船合圍查驗,凡無我‘鎮西都護府’勘合印信者,無論商船漁船,一律扣留,嚴加審訊!絕不可使其探得我虛實,亦不可令其接濟島上殘敵!”

“其二,犁庭掃穴,安靖後方!”王平接口道,聲音沙啞卻透著鐵血殺伐之氣。他那布滿厚繭、關節粗大的手指,像鐵錘般重重按在地圖內陸幾處用朱砂醒目圈出的山脈標記上,尤其是那座孤峰聳立、易守難攻的“獅子岩”,“島上潰散的羅馬兵痞,正與那些冥頑不靈的‘辛哈拉’部落酋長勾連,憑仗這些山高林密的天險,時常下山襲擾我歸順的村寨,劫掠糧草,屠戮我示好的頭人,其心可誅!末將已遣出三支‘無當’精兵,每隊百人,配熟悉山林的歸化向導,攜帶猛火油罐!”他眼中寒光一閃,“凡遇敵巢穴,能迫降則降,負隅頑抗者,火油焚之!絕其根本!同時,於港口及歸順土人部落設立‘互市司’,以我平價鹽鐵、布帛、陶器,公平換取島上豐饒的肉桂、寶石、珍珠,嚴禁欺詐勒索土人!仿效永昌郡‘以夷製夷’之良策,招募歸順部落中勇猛忠誠的戰士,組成‘巡山營’,授其堅固藤甲、勁力短弩,協防山中要道,清剿羅馬與頑酋餘孽!凡土人能舉報藏匿羅馬潰兵者,賞鹽十斤,上好鐵器一件!重賞之下,其心必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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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三,仁政生根,文脈初立!”戲清宴的指尖移向堡壘旁那片正在被平整、夯實的開闊土地,“此地,即為我大夏‘鎮西都護府’衙署、官倉所在,更要緊的是,興辦‘明德學堂’!學生已飛鴿奏請陛下,懇求速遣通曉泰米爾語及梵文之飽學儒生、精於瘴癘之醫官、善治稻麥之農師!學堂之中,首授漢文,開其心智;輔以算學,利其生計;再傳農桑之術,授以交州精耕之法!醫館廣施湯藥,尤重驅除島上濕熱瘴癘,以華佗濟世侯所傳‘青蒿方’為主,活人無數,方顯我天朝仁德!工曹技師正率歸順土人,開鑿‘安民渠’,引高山清泉,灌溉新墾梯田。試種之稻種,乃交州‘占城稻’,耐旱早熟,若成,可解此島糧秣之憂,收萬民歸心!”

句扶的目光如同淬火的刀刃,緩緩掃過帛書上詳儘的方略,最終停留在戲清宴和王平的臉上。他微微頷首,那動作帶著千鈞的份量:“清宴洞悉根本,謀慮深遠!王司馬剛柔並濟,霹靂手段之下亦有懷柔之策,甚合吾意!築堡鎖海、清野搜山、公平互市、興學教化、屯田固本——五策並行,環環相扣!此非僅為固守一隅軍港,而是要將這錫蘭島,鍛造成我大夏永鎮西洋、輻射萬邦的磐石根基!傳令各營,”他聲音陡然拔高,如同戰鼓擂響,在狹小的指揮室內激蕩,“枕戈待旦,加緊操練!羅馬人,那睚眥必報的鷹,必會再來!下一次,我們要折斷的,不僅是它的爪牙,更要讓它在這萬裡波濤之上,聽到我玄鳥旗號,便心膽俱裂!”

命令如同無形的波紋,迅速從堡壘的核心擴散出去。校場上,刀盾撞擊的鏗鏘聲、弓弦震動的嗡鳴聲、士卒操練的呼喝聲,霎時變得更加密集、更加淩厲,帶著一種山雨欲來的緊迫感,穿透了堡壘厚重的石壁。

數日後,一個海風微醺的清晨。鎮西堡鴿房那特有的、混合著鳥羽和穀物氣味的空氣中,傳來一陣急促的撲翅聲。幾隻佩戴著龍編特製紫銅腳環的信鴿,帶著跨越萬裡驚濤的疲憊與風塵,精準地落入熟悉的巢格。鴿奴熟練地解下它們腿上細小的銅管,不敢有絲毫耽擱,一路小跑送至句扶的案頭。

句扶屏退左右,親手擰開銅管,取出卷成細軸的密旨。明黃色的絹帛展開,上麵是熟悉的朱砂禦筆,筆鋒遒勁,力透絹背,帶著帝都龍編的煌煌威嚴:

“敕令鎮西都護句扶、永昌彆部司馬王平、參軍戲清宴:

錫蘭新定,拔除羅馬毒牙,揚威異域,功勳卓著!朕心甚慰!著爾等總攬軍政,力行仁政,完備工事,深固民心,以禦羅馬反撲,揚我大夏天威於重洋之外!

另,著令:

陳泰文成侯次子,擢升鎮西都護府長史),率新造‘海蛟級’戰船十五艘、運輸船二十艘;

趙廣常勝侯次子,格物院匠作丞),攜工師百人、新式‘伏波弩’圖紙五十卷、猛火油五百罐、水泥兩千袋、上品琉璃玻璃)百箱;

高績陷陣侯次子),領‘陷陣’銳士八百;

即刻啟程,星夜馳援錫蘭!陳泰抵島後,協理民政、錢糧、教化、外交諸務;趙廣督造棱堡加固、新船塢興建、觀星台選址諸工;高績整訓陸師,編練‘鎮西營’,務求精悍!

甘述定海侯幼子),即刻率‘格物’專精工匠十人,乘‘追浪’快船返航定海城!助其父定海侯整飭武備,研發海戰新器,以固我東南海疆門戶!不得有誤!

欽此!大夏皇帝蔣毅,炎興元年冬。”

旨意上的每一個名字,都代表著帝國最精銳的力量與最前沿的技藝。它如同一點熾熱的星火,瞬間點燃了鎮西堡壓抑已久的期盼與力量。信使帶著抄錄的敕令文書,飛奔向港口、營地、工坊,所到之處,疲憊的士兵眼中重新燃起鬥誌,勞作的工匠加快了手中的速度,一種名為希望的氣息,開始壓過海風的鹹腥。

遼闊的印度洋上,一支龐大的艦隊正劈波斬浪而來。陳泰,這位新擢升的鎮西都護府長史,站在旗艦“伏波號”高聳的艉樓甲板上。他身形挺拔,身著青灰色文官常服,外罩輕便皮甲,海風鼓蕩著他的袍袖,更襯出幾分儒將的沉穩。他身後,十五艘新銳的“海蛟級”戰船如同深海中蘇醒的巨獸,修長流暢的艦體在陽光下反射著桐油與鐵件的冷硬光澤。新式硬帆被強勁的信風鼓得飽滿如巨鳥之翼,吃風效率遠超舊式軟帆,推動著龐大的艦隊以驚人的速度切開碧藍的海水,犁出道道翻滾著白色泡沫的尾跡。運輸船緊隨其後,滿載著帝國最堅實的後盾。

艦隊甫一靠岸,鎮西堡簡陋的碼頭頓時人聲鼎沸,成為一片喧囂的海洋。沉重的木箱、成捆的武器、鼓脹的麻袋被喊著號子的輔兵和勞工肩扛手抬,源源不斷地運送上岸。陳泰甫一踏上錫蘭堅實的土地,甚至來不及拂去衣袍上的海鹽微粒,便被早已等候的戲清宴迎入都護府衙署。燭光在簡陋的廳堂內搖曳,兩人相對而坐,案幾上鋪開錫蘭的山川輿圖與戶籍初稿。陳泰仔細聽著戲清宴講述島上的局勢、土人的部族分布、羅馬殘兵可能的動向,以及推行新政遇到的阻力。他時而凝神思索,時而在帛書上快速記錄,將父親陳宮“以仁德為根基,以實利為紐帶”的方略,一點點融入錫蘭這片亟待深耕的土壤。談話從午後持續到深夜,燭芯剪了一次又一次,窗外的海潮聲成了他們謀劃最忠實的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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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廣,這位格物院匠作丞,則像一滴水融入沸騰的油鍋,一頭紮進了港口邊緣臨時搭建的巨大工坊區。這裡爐火熊熊,錘聲叮當,空氣中彌漫著灼熱的金屬、新伐木材和刺鼻的硫磺來自猛火油)氣味。他帶來的百名工師迅速散開,成為各個工區的骨乾。趙廣本人則像最精準的機械,目光掃過堡壘的每一處牆體、炮位。他迅速采納了島上匠人關於本地火山灰的建議。“水泥兩千袋?不夠!遠遠不夠!”他對著工曹吏員斬釘截鐵,“立刻組織人手,去東麵那座死火山口大量采集細火山灰!按我格物院秘方,三份水泥混合七份上等火山灰,再加碎石、清水反複攪拌!”在他的指揮下,巨大的木製攪拌槽日夜轟鳴,灰黑色的粘稠漿體被一桶桶抬上棱堡基座,傾倒入加固的夾板木模之中。與此同時,他帶來的“伏波弩”圖紙被迅速解讀,工匠們開始打造那些結構複雜、威力驚人的巨弩部件。港口新船塢的規劃也在他親自丈量下快速成型,巨大的木樁被重錘砸入海底淤泥。更引人注目的是堡壘最高處,一座青銅“窺天鏡”的沉重基座,已開始用火山灰水泥澆築,趙廣手持矩尺和水準儀,一絲不苟地校準著角度,仿佛要將星辰大海都納入大夏的觀測之中。

而校場上,則完全是另一番景象。高績,陷陣侯的次子,繼承了其父鋼鐵般的意誌和近乎嚴苛的治軍風格。他帶來的八百陷陣銳士,如同八百柄出鞘的利刃,散發著百戰餘生的凜冽殺氣。他們甫一登岸,簡單的營盤尚未紮穩,震耳欲聾的操練聲便已響徹雲霄。“列陣!舉盾!進!”高績的聲音如同炸雷,在空曠的校場上滾動。他親自示範,動作剛猛迅捷,環首刀劈砍時帶起的風聲令人心悸。八百銳士的動作整齊劃一,刀盾撞擊發出沉悶如雷的轟鳴,每一次突刺都伴隨著炸雷般的戰吼,氣勢驚人。更引人注目的是,高績並未將歸順的泰米爾勇士排斥在外。他從中挑選出數十名體格雄健、眼神剽悍的戰士,親自傳授基礎的刀盾配合與軍陣進退之法。語言不通,他便用最直接的動作和嚴厲的眼神來命令。泰米爾勇士們起初有些笨拙和茫然,但很快被大夏精銳那山嶽般不可撼動的氣勢所懾服,眼中漸漸燃起敬畏和渴望融入的火焰。“鎮西營”的雛形,就在這汗水、塵土與鋼鐵的交響中,艱難而堅定地凝聚。

夕陽的餘暉再次將鎮西堡染成一片壯麗的金紅,海風也帶上了一絲涼意。港口棧橋邊,“追浪”號快船狹長的船身已做好了離港的準備,三角帆被海風吹得微微鼓起。甘述,定海侯的幼子,站在跳板旁。他懷中那份構思中的“海龍出水”多管火箭艦載版)草圖,此刻仿佛有了千斤的重量。

“登船!”甘述不再猶豫,轉身對早已等候的十名格物院工匠下令,聲音果決。他最後看了一眼堡壘頂端獵獵作響的玄鳥旗,以及旗杆下那個剛剛澆築好基座的“窺天鏡”位置,毅然踏上跳板。“追浪”號解開纜繩,輕巧地滑離棧橋,三角帆瞬間吃滿了風,船頭犁開深藍色的海水,朝著北方——定海城的方向,疾馳而去。船尾的航跡在夕陽下拖得老長,仿佛一條銀色的紐帶,將錫蘭前線的烽煙與帝國海疆的安危緊緊相連。

夜色緩緩籠罩海麵。堡壘最高處的望樓上,巨大的玄鳥旗仍在風中奮力舒展。新建的烽燧堡頂,第一縷示警的烽煙尚未升起,但了望哨兵透過千裡鏡警惕巡視海麵的目光,比任何時刻都要銳利。棱堡之下,港口工地依舊燈火通明,錘聲與號子聲交織。校場上,陷陣銳士們沉重的腳步聲和泰米爾戰士生澀卻努力的呼喝,在寂靜的夜裡傳出很遠。羅馬的陰影如同海平線下的風暴,遠未散去,但這片被大夏命名為“鎮西堡”的土地,已在鐵血與智謀的澆鑄下,在仁政與技術的浸潤下,如同那不斷被火山灰水泥加固的棱堡基座,一寸寸地變得堅實、穩固,向著大洋,無聲地宣告著它的存在與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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