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的夜色如濃稠的墨汁,籠罩著大地,唯有秦營內燈火如星,映照著將士們堅毅的臉龐。
趙姬立於營寨高處,寒風卷著細沙打在臉上,她卻渾然不覺,目光死死盯著遠處的“死亡峽穀”。此處兩側山壁陡峭如刀削,僅有一條狹窄小道蜿蜒其中,正是絕佳的埋伏之地。
“夫人,司馬將軍和蒙驁將軍已就位,就等敵軍入甕。”小翠的聲音在風中微微發顫。
趙姬點點頭,沉聲道:“傳令下去,全軍保持靜默,違令者斬。”
與此同時,樓煩與匈奴的聯軍正浩浩蕩蕩朝著峽穀進發。
匈奴單於騎在一匹通體漆黑的戰馬上,手中馬鞭肆意揮舞,張狂大笑:“樓煩王,待明日破曉,便是秦人覆滅之時!我倒要看看,他們的諸葛連弩能否擋住我匈奴鐵騎的衝鋒!”
樓煩王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心中卻滿是不安。他轉頭看向古力,低聲問道:“軍師,你確定秦人不會在此設伏?”
古力眼神閃爍,硬著頭皮說道:“大王無需憂慮。秦人剛經曆中毒之事,想必還未緩過神來,怎會有精力設伏?況且,此峽穀地勢險要,他們若在此設伏,也未必能攔住我等。”
然而,當聯軍踏入峽穀的那一刻,四周突然響起刺耳的梆子聲。
緊接著,無數箭矢如暴雨般從兩側山坡傾瀉而下,秦軍的諸葛連弩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匈奴單於臉色驟變,大聲怒吼:“中計了!全軍速速後撤!”
但為時已晚,司馬錯率領的一萬鐵騎如黑色洪流般從峽穀東側殺出,瞬間封鎖了穀口。
蒙驁指揮的八千步兵也從西側山坡發動攻擊,投石機拋出的巨石如隕石般砸向聯軍,在人群中炸開一片血花。
“殺!”司馬錯高舉鐵槊,一馬當先衝入敵陣。他的鐵騎所到之處,匈奴和樓煩的士兵紛紛倒下。
一名匈奴騎兵揮舞彎刀衝來,司馬錯大喝一聲,鐵槊橫掃,直接將其從馬上擊落。
樓煩王驚恐萬分,對著古力咆哮道:“你不是說不會有埋伏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古力臉色慘白,顫抖著說:“大王,我也沒想到秦人如此狡猾……”
匈奴單於見勢不妙,心中萌生退意。
他大聲喊道:“樓煩王,你們先頂住,我帶人從後方突圍!”說罷,竟帶著自己的精銳騎兵,不顧樓煩軍,朝著峽穀後方狂奔而去。
樓煩王望著匈奴人遠去的背影,氣得破口大罵:“匈奴狗賊!竟敢棄我而去!我樓煩與你們勢不兩立!”
此時的樓煩軍陷入了絕境,前有秦軍鐵騎封堵,後無援軍相助,四周又不斷有箭矢和巨石襲來。
士兵們死傷慘重,哀嚎聲遍野。
“大王,我們快撐不住了!”一名樓煩將領渾身是血,衝過來喊道,“不如投降吧,或許還能留條活路!”
樓煩王眼中滿是絕望,手中彎刀無力地垂下。他仰天長歎一聲,喊道:“罷了!罷了!傳令下去,停止抵抗,我們投降!”
古力欲言又止,最終也隻能無奈地閉上了嘴。
當樓煩軍放下武器的那一刻,秦軍的喊殺聲漸漸平息。
嬴稷在眾將領的簇擁下,緩緩步入峽穀。他看著跪在地上的樓煩王,冷聲問道:“樓煩王,如今你還有何話說?”
樓煩王低著頭,咬牙說道:“嬴稷,今日我樓煩敗了,願賭服輸。你之前提出的條件,我都答應。但求你能放過樓煩的百姓,不要趕儘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