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靈看看酒瓶,笑笑說道:“塞伊德先生,幾年前,我在貴國有幸品嘗過這種酒,是一位朋友家裡的自釀,味道很不錯。酒瓶和桌上的,很像……”
“白太太,這麼巧嗎?”塞伊德錯愕,脫口而出,“這酒瓶不是普通的酒瓶。是我一位故友為釀酒,家裡人親自燒製的酒瓶。這架飛機是我的公務專用機,所以,這裡還能有幾瓶——他的遺物!”
塞伊德說罷,親自開啟酒瓶,給子靈滿上半杯。
“塞伊德先生,這……”子靈有些為難,繼續說道,“既然是故人的遺物,應該留著作為紀念。
“白太太,你嘗嘗味道……”塞伊德眼裡帶著遺憾和傷感,自己也滿上半杯。
空乘見狀,迅速打開另一瓶酒,給佑廷倒上半杯。
塞伊德表情微微抽動,側臉看看空乘,眼神意味深長。
佑廷拿起酒杯,笑笑:“恭敬不如從命!”
三人輕抿一口酒,葡萄的香甜隨著發酵酶,絲滑入口,下咽後,嘴裡殘留的酒香讓人回味無窮。
酒香,勾出女人腦海深處的回憶,此刻不敢去觸碰的記憶。
子靈垂目,表情儘量自然:“味道……不錯,像,也不像……時隔近四年,記憶有了偏差。”
佑廷放下酒杯,拿起刀叉,優雅熟練地切羊排,一嘴酸味:四年?被醜國情報局挾持到大油區的那一次?和阿辰第一次重逢的那一次?沒錯,還有他們酒後依偎在一起的照片……
記憶偏差?嗬!跟人一起漫步的破樹林都還記得……人家舍命相救,怎麼可能出現“記憶偏差”?
想著想著,佑廷切羊排的力道,不自覺地加重幾分。
“白太太!”塞伊德拿出手機,打開相冊,遞給子靈,輕聲問道,“認識他嗎?”
子靈接過手機,仔細端詳,點點頭:“是……四年前,我在他家做客,這酒,說是他妻子釀造的……”
子靈看向塞伊德,疑惑道:“這位是你的故友?他?”
塞伊德沉下雙眸,言語傷感,緩緩道來:“他在兩年前犧牲了!在魷魚國和玫瑰國邊境……醜國在玫瑰國的駐軍,大量偷盜,甚至公開搶劫玫瑰國的石油。”
“為保護玫瑰國的幾個油田,他帶領的武裝組織和醜國軍隊發生激烈武裝衝突。因為他是首領,他的犧牲,也給家族帶來災難。全族上下,包括三個未成年的孩子,都死在了醜國軍隊的複仇行動中。”
子靈拿起酒杯,晃動著紫紅色的酒液,思緒飄遠,神色漸冷……
佑廷將切好的羊排,連餐盤一起放在子靈跟前:“想得這麼出神……要我喂你?”
女人尷尬笑笑,把餐盤推還給佑廷:“可能是暈機,我不想吃。”
佑廷不爽,拿起酒杯一飲而儘,示意空乘倒酒。
塞伊德沒發現兩人之間情緒微妙的變化,看著照片,沉默半天,開口道:“白總,有些話可能會讓你不愉快,但我想問問白太太。”
佑廷連喝幾杯酒,揉揉眉心,點點頭。
“白太太……”塞伊德為難地問道,“南將軍跟你的關係,似乎……恕我冒昧了!”
子靈有些不解:登機前,我們三人鬨的那一出,這人不都看見了嗎?為什麼還要再次確認?明知阿廷會不高興,還要破壞飯局的氣氛,是玩兒的哪一出?
佑廷繼續喝著酒,臉上陰雲密布。
子靈官方地笑笑,反問道:“塞伊德先生認為呢?”
“南將軍曾是他的盟友……”塞伊德專注地看著自己手中的酒杯,聲音越來越冷,“但,兩年前,屠殺他一家的人,也是南將軍!”
語落,空氣逐漸凝固,把子靈的心結成冰……
子靈端起酒杯猛地喝下一口,剛才的酒香卻在嘴裡散發出著一股血腥的鐵鏽味,讓人難以下咽。
胸口傳來陣痛,子靈捂著胸口,結冰的心受到這微弱的外力,一擊即碎:阿辰,我想努力理解和接受你的所作所為。
可……一件件,一樁樁事實擺在眼前,一點點地瓦解著我對你的信任和感激。我欠你的,我想用一生去償還。
可……你所做的,真的隻是為了我?答案,一直都是否定!
真相被戳破,讓我對你我在一起的三年——失望!
塞伊德看向子靈,眼神裡帶著恨意,打破沉默說道:“南將軍是無國籍人士,但他的根在龍國。南家在大油區的武裝軍事勢力,在五、六年間瘋狂擴張……他們是醜國在大油區的戰爭機器。一開始,南將軍還能幫著正義的一方,可是,這三年來……”
“白太太,如果你是南將軍的朋友,他的行為……”
子靈用口布擦擦發白的唇,起身打斷道:“塞伊德先生,家國大事,恕我無能為力。是非黑白,我倒是能拎得清……先失陪了!”
話音一落,子靈用餘光看看麵頰緋紅的佑廷,不想多做停留,快步離開,腳步匆忙。
佑廷緊握著酒杯,揉著眉心,想起身和子靈一起離開,才發現自己眼裡出現重影,全身開始燥熱……
另一邊,回到軍事基地的少辰,坐在指揮中心,看著發回的實時戰報,腦子裡卻是子靈決絕離開的背影……
少辰點上一支煙,心底煩悶又焦急:靈兒,對你的利用僅此一次,原諒我!也彆因此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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