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蠢貨,真以為搬出來住那麼容易啊,吃喝嚼用哪個不用錢,就憑女婿那仨瓜倆棗,兩口子早晚餓死。
她還想著閨女把女婿抓地牢牢的,怎麼著也能撈點補貼家用。要是兩人搬出去單獨住,自己都顧不住,說不定還得回娘家打秋風占便宜。
嫁出去的女,潑出去的水,她可不能把這倆貨砸到自己手裡。
“大熱天的,你們倆喝口水消消氣。年輕人氣性大,緩一會兒就好了,還真給長輩置氣呢?
再說,現在住房多緊張啊,房管所天天都有大把人排隊要房子,私房出租又貴的很。就憑你那點工資,根本不夠兩人花銷。”
張建設:“……”
媽為什麼這麼硬氣狠心,不就是仗著他靠著家裡嗎?
但凡他媳婦有工作,兩份工資,他用得著看彆人臉色?
“媽,你彆勸了,老東西要是不同意把工作給我,我和三哥永遠也不回那個家,看看到最後誰著急?”
趙美娟咬著牙,恨恨的開口。她就不信了,老東西真不在乎自己兒子?
“死丫頭你閉嘴,建設都沒說什麼,有你摻乎的份?”
劉荷花恨不得把閨女的嘴巴縫上,她一直知道自己閨女蠢,但沒想到會蠢的一點眼色都不會看。
“建設啊,這死丫頭心疼你。但母子沒有隔夜仇,氣一氣照樣回家吃飯睡覺。”
“媽,我們不回去了,現在就去找房子。”張建設端起水杯,一飲而下,起身往外走。趙美娟連忙跟在後麵,出了院子。
劉荷花追出去,看著兩人越走越遠,一拍大腿,趕緊鎖門往化肥廠跑去。
她得趕緊通知當家的,讓他想個對策。
等她見到趙滿倉時,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趙滿倉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你又作什麼妖?我正上著班呢,啥事不能等我下班再說?”
劉荷花看了眼門衛,把人拉到一角,“娟子那死丫頭攛弄著女婿跟親家鬨起來了,兩人要搬出來住,包袱都帶出來了。”
閨女什麼德行她心裡門清,所以,壓根沒往張建設身上想。
趙滿倉一愣,隨即臉色一黑,“就憑張建設那二十一塊錢,喝西北風啊?”
“說的就是這個理兒,我磨破了嘴皮子都不聽,倆人已經去找房子了。”
劉荷花氣的直跺腳,
“兩個蠢東西自己作死,彆到最後光沒沾著,還要給他們收拾爛攤子,可就虧大了。”
趙滿倉眯了眯眼,哼了一聲,
“不撞南牆不回頭……你回去領著她們跟親家道個歉,這事就過去了。但不管如何,絕對不能讓那倆蠢貨連累咱們趙家。”
“親家要是讓閨女跟建設離婚咋辦?”這種大事她可不敢越過當家的做主。
“嫁出去的女,潑出去的水。離婚,沒門。”
“能鬨到這份上,估摸著是把老東西氣著了。咱們兩家本來就有過節,萬一她較真呢?”劉荷花一想到閨女結婚當天,李香琴一頭血,她就心虛。
趙滿倉沉吟片刻,
“娟子能遇見張建設,純屬瞎貓碰死耗子。離了婚再想嫁出去就難了。彆忘了,就她那身體,能不能生還是個問題,離了讓娘家養著她?”
劉荷花搖頭,家裡就那點地,哪有她住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