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鎖鏈與混沌之力相撞,爆鳴聲震得劉峰耳中嗡嗡作響。
他餘光瞥見周蓉鬢角被氣浪掀起的碎發,記憶突然閃回二十年前的中海市:
——那時他還是個偷摘果子的頑童,總在被彆的男孩追趕時躲進周蓉家的柴房,少女總一邊嗔怪著“又惹禍”,一邊把沾著草屑的野果分他一半。
“小心!”周蓉的軟劍劃出冰藍弧光,斬斷另一道偷襲的鎖鏈。
“彆走神。”她側頭叮囑,眼中映著劉峰肩頭新添的血痕,那是曾經為替她擋下箭矢留下的舊疤。
兩人踏著滿地碎石繼續深入,腳下的暗紫色土地開始浮現金色脈絡,如同秘境的血管。
空氣中彌漫著鐵鏽與腐肉混合的腥甜氣息,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砂礫。
遠處傳來類似編鐘的嗡鳴,卻夾雜著嬰兒啼哭般的尖銳尾音,每一聲都震得丹田氣血翻湧,周蓉的劍柄上甚至凝結出細小的血珠。
劉峰突然感覺一陣暈眩,恍惚間看見自己掌心浮現出一個轉瞬即逝的血色符號,與祭壇石柱上的咒文似乎有著某種詭異關聯。
霧氣如活物般翻湧消散,一座倒懸的青銅巨城緩緩旋轉著顯現真容。
城牆表麵布滿密密麻麻的人麵浮雕,每張麵孔都保持著臨終前的驚恐表情,眼窩裡不斷流淌出粘稠的黑色液體,在地麵彙聚成蠕動的血河。
血河中遊動著半透明的怨靈,它們伸出青灰色的手臂,試圖抓住經過的活物。
巨城下方,八根足有百丈高的石柱撐起一座祭壇,石柱表麵刻滿的古老咒文正泛著妖異的紅光,仿佛是用無數生靈的鮮血書寫而成。
而在祭壇角落,一個形似藥鼎的凹陷痕跡,與劉峰懷中的藥鼎輪廓竟有幾分相似。
祭壇中央,一顆直徑十丈的心臟懸浮著,半透明的肌理下,無數人影在其中扭曲掙紮。
這些人影有的穿著殘破的修士服飾,有的則是奇異的妖族形態,他們的五官被擠壓變形,卻都保持著向外攀爬的姿勢。
心臟表麵的血管如同巨蟒般凸起,每一次跳動都伴隨著震耳欲聾的轟鳴,噴出的血霧在空中凝結成一張張猙獰的鬼臉。
劉峰注意到,其中一張鬼臉的麵容,竟與自己記憶中早已離世的師父有幾分相像。
“是上古血祭場。”
劉峰握緊軒轅劍,劍身雷光與祭壇咒文共鳴,劍身上的龍紋都染上了血色,
“傳聞天機秘境每隔千年就會吞噬一批修士,用他們的生命力滋養核心。這些被困在心臟裡的,都是往屆的祭品。”
他話音未落,祭壇突然迸發刺目紅光,心臟表麵裂開蛛網般的紋路,無數染血的鎖鏈破土而出,鎖鏈上鑲嵌著密密麻麻的人臉,每一張臉都在發出不同的慘叫,有的淒厲、有的癲狂、有的絕望,交織成令人毛骨悚然的聲浪。
這些鎖鏈在空中交織成一張死亡大網,網眼處閃爍著幽綠的毒光,所過之處,空間都泛起陣陣漣漪。
而此時,周蓉的軟劍上突然浮現出陌生的符文,不受控製地指向劉峰的後背。
周蓉的劍氣與劉峰的混沌之火同時迸發,卻在觸及鎖鏈的瞬間被詭異吸收。
鎖鏈上的人麵突然睜開眼睛,它們的瞳孔呈現出詭異的十字形,發出此起彼伏的尖嘯:
“給我血!給我血!”
其中一道鎖鏈裹挾著腥風直取劉峰麵門,鎖鏈前端的人臉張開滿是獠牙的巨口,千鈞一發之際,周蓉整個人撲過來,軟劍脫手飛出,用身體替他擋下致命一擊。
“周蓉!”劉峰接住癱倒的少女,她後背衣衫儘染鮮血,傷口處的皮膚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潰爛,黑色的毒霧順著傷口蔓延。
祭壇傳來的吸力突然暴漲,將兩人同時扯向那顆跳動的心臟,地麵的血河開始沸騰,無數怨靈順著吸力湧來,想要將他們拖入其中。
混亂中,劉峰懷中的藥鼎突然迸發萬丈光芒,鼎身浮現出上古藥神的虛影,虛影抬手輕揮,一道綠光沒入周蓉體內,潰爛的傷口以驚人的速度愈合,同時還在她體表形成一層晶瑩的防護光罩。
而藥鼎光芒掃過祭壇時,石柱上的咒文竟開始重新排列組合,組成一句模糊不清的警告:
“血祭之主...蘇醒...”
“這是...藥神傳承的治愈之力?”
周蓉撐著劍勉強起身,發現自己的靈力竟在瘋狂增長,體內的經脈也變得更加堅韌。
就在此時,祭壇的心臟突然炸裂,迸發出無數光團,其中一道金光徑直飛入劉峰眉心,海量信息湧入識海:
——那是開啟秘境核心的地圖,以及一句用血書寫就的警告:“小心背後之人”。
而在他們身後,血河中的怨靈們突然安靜下來,一雙雙泛著幽光的眼睛,死死盯著兩人的背影。
周蓉的脖頸後,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暗紅色的印記,形狀與心臟表麵的血管紋路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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