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琴"這個名字隻有老一輩的江南武林人士知曉,但此言一出如寒鐵墜地,在死寂廳堂中激起千層浪。
鐵無雙驚道:“莫不是那出賣玉郎江楓的賊人!”
沈逸之輕笑:“正是此獠!”
江彆鶴的儒衫已被冷汗浸透,麵上卻仍掛著悲天憫人的苦笑:
“江某行得正坐得端,豈容這般汙蔑!我行善十餘載,諸位朋友和江南百姓皆可作證,列位若不信,不妨去城隍廟前問問,那三百口粥棚可曾斷過一日?”
“百姓?”沈逸之袖中甩出一遝泛黃信箋,紙頁如雪片紛飛,“三年前漕幫屠村案,你與黃河三蛟分贓的契書;
五年前峨眉弟子失蹤案,你與碧蛇神君的密約;
七年前黑風寨屠村案,你與寨主‘血手人屠’密約,他殺人劫財,你‘恰巧’率眾剿匪,既得金銀,又賺俠名——江大俠這‘行善’的手段,當真精彩!”
群雄嘩然,趙香靈癱坐椅上,冷汗順著鬢角滑落:“難怪……難怪每次匪患最盛時,江大俠總能‘恰好’路過……”
花無缺折扇驟合,真氣激蕩間已攝來一紙,待看清“事成後分銀三十萬兩,滅口交由十二星象處置”的字樣後,眸中寒芒大盛,望向江彆鶴:“江前輩,作何解釋?”
廳內嘩然,原本簇擁江彆鶴的江湖宿老紛紛退避。
鐵無雙顫聲長歎:“江賢弟......你、你竟連賑災糧款都敢貪墨?!”
江彆鶴猛然拂袖,茶盞碎作齏粉:“偽造信印有何難!定是有人嫉妒江某俠名......,閣下如此構陷江某,究竟是何居心!
“構陷?”沈逸之忽然並指如電,將羅三點穴,羅九暴起欲逃,卻被慕容九的九陰神爪扣住肩井穴,骨骼碎裂聲清晰可聞。
“江琴啊,江琴!你終日打獵卻被雁啄瞎了眼。
你與羅氏兄弟合謀構陷鐵無雙,可惜這兩兄弟的真實身份,怕是連你都不知道吧?
歐陽丁當兄弟,‘寧死不吃虧’、‘拚命占便宜’——”沈逸之指尖撚著粒朱紅藥丸,似笑非笑,“難為兩位了,為了躲避仇家,竟然吃的這麼胖,倒也算得‘大智若愚’!”
此言一出,滿堂皆驚。
十大惡人惡名如雷貫耳,卻無人想到眼前這對肥碩兄弟竟是其中之歐陽兄弟。
小魚兒瞳孔驟縮,忽地想起惡人穀中傳言——五大惡人進穀前將寶藏托付此二人,不想他們竟攜寶而逃,引得穀中人人欲得而誅之。原來他們為了獨吞寶藏,竟將自己吃成了肥豬的樣子。
江彆鶴臉色煞白,喉間泛起腥甜。
他與羅氏兄弟合作多年,原以為他倆不過是尋常江洋大盜,卻不想竟是十大惡人中的“歐陽兄弟”。
冷汗順著額角滑落,他強撐著冷笑:“閣下好手段,可欲加之罪……”
沈逸之輕笑:“江湖還是實力說話,幾位可知‘七屍七蟲丸’的滋味?”
話音剛落,三粒猩紅藥丸精準彈入三人喉中。
“‘七屍七蟲丸’,服下後,七日每日有七種毒蟲噬心,若不說實話......嘖嘖,第七日渾身潰爛,腦漿化作蛆蟲養料。
到時發狂恐怕連自己親人都要吃掉。趕緊說實話罷,賞爾等一個痛快!”
此言一出,眾人臉色一變,想不到這人除了武功高深外,毒術也愣地了得。
慕容九等人也是頭一次見沈逸之如此殺伐果斷。
話音剛落,歐陽丁當兄弟痛得蜷縮如蝦,指甲生生摳進青磚:“是的,江彆鶴這偽君子和我等合謀誣陷鐵無雙!我倆準備事成之後,再獨吞鏢銀,殺了我......求求你......”
話落,沈逸之並指為劍,頃刻間歐陽兄弟已命歸黃泉。
江彆鶴腦內已被毒蟲噬咬,偽裝麵具終於撕開,痛苦道:
“我就是不服,憑什麼他有玉郎的美名,憑什麼他家財萬貫,憑什麼他有絕色美人傾慕,而我隻是一個小小書童,連江琴這個狗屁名字都是他賜與的!
我不服,我要站到最高處,我才應該受萬人敬仰。還有這小子一出惡人穀,我就收到消息了。
想不到這個小雜種命真好,有燕南天和你這等高手相護,我不服,小魚兒你和你爹一樣該死!”
話音剛落,江彆鶴強忍劇痛,突然暴起,袖中寒光直刺小魚兒心口!
“噗嗤!”
鐵心蘭的流雲袖卷住利刃,張菁赤鞭絞斷他腕骨,慕容九的爪勁洞穿丹田。
江彆鶴在慘嚎中咽氣,雙目圓睜,映著簷角殘月,仿佛仍在質問天道不公。
小魚兒怔怔望著血泊,忽道:“為何不給他們改過之機?楚留香總會......”
“楚留香是楚留香,你是你,楚留香的敵人都不講道理地死了,而你的仇人惡貫滿盈,如若留著性命,隻會禍及更多良善。”
小魚兒眼中頑劣褪去三分,歎道“原來對惡人慈悲,便是對良善殘忍。”
遠處驚雷炸響,暴雨傾盆而下。江湖的夜,從來都是用血洗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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