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彆小魚兒一行,龜山深處,天外天幽穀,青山環繞,小橋流水,好一片世外桃源。
沈逸之踏著草急飛,隻見穀中深處石壁上刻著“入門者死”四字。
他屈指輕彈銅鏡,鏡麵折射的日光掃過石縫,霎時毒箭如雨——機關發動了!
“雕蟲小技。”沈逸之輕笑,身形如遊魚逆流,金針化作流光釘入機簧孔隙。
箭陣驟停,他指尖一挑,石壁轟然洞開,露出蜿蜒向下的小道。
小道儘頭有一木屋,白衣少女正伏案調藥。
爐火映得她眉眼如畫,氣質清冷如月,卻偏偏眼角一顆淚痣,平添三分妖嬈——正是魏無牙義女蘇櫻。
“魏無牙倒是好耐心,姑娘倒有幾分移花宮宮主氣質。”沈逸之倚門而笑,驚得蘇櫻指尖銀針一顫。
她抬眸冷道:“閣下是誰?但你既找到此處,又能破穀中機關,知曉義父隱秘,當知無牙門的厲害,為何不速速離去?若被我義父察覺……”
“義父?”沈逸之忽然閃至案前,兩指夾起藥盅細嗅,“七步斷腸草配曼陀羅花粉——你配下如此毒藥,難道是為了孝敬義父?”
蘇櫻抿唇不答,腕間銀鈴卻輕響。霎時毒霧自地縫噴湧,沈逸之袖中無憂散一灑,青煙儘散。
“你雖通醫術,卻困於方寸。”他歎道,“魏無牙將你養成移花宮主的模樣,不過是為填補他那點齷齪念想。你甘心做一輩子替身?甘心被他覬覦!”
蘇櫻指尖掐入掌心:“不甘又如何?無牙門下,士可殺不可辱,弟子眾多,且天外天機關暗藏,巡邏眾多,連隻飛鳥都逃不出去!”
沈逸之拋出一卷泛黃帛書,“我憐你醫道天資,欲收你為徒,傳承我醫毒之術。”
蘇櫻翻開書頁,瞳孔驟縮。書中記載的醫毒術精妙絕倫,竟將人體經絡與草木毒性相融,且蠱蟲之道聞所未聞,魏無牙的毒術與之相比,直如頑童塗鴉。
“為何選我?”她嗓音微顫。
“因你聰慧,我沈某鬼醫之術當有傳人。”
沈逸之目光如炬,“無牙門之事自有我替你解決,以毒入醫,救該救之人,殺該殺之輩——可願?
蘇櫻猛然將帛書塞入懷中,磕頭拜見:“弟子蘇櫻願拜前輩為師!”
魏無牙行宮隱於龜山腹地,為解決蘇櫻後顧之憂,沈逸之身如輕煙,竟無一人發現,潛入時,恰見殿內一幕詭譎之景——
魏無牙蜷於輪椅之上,麵目猙獰,對麵黑衣人戴龍紋麵具,袖口金線繡“辰”字,正是十二星象之“龍”。
“移花宮邀月與燕南天泰山決戰,主上命你待兩敗俱傷時一網打儘。”龍的聲音沙啞如鏽鐵。
魏無牙尖笑打斷:“主上?當年老子被移花宮重傷時,你們在哪!”他鼠目驟凶,“路仲遠!彆以為戴麵具老子就認不出!”
龍紋麵具應聲而裂,露出半張正氣凜然的臉,另半張卻紫紅經絡密布,如惡鬼附體。
“閉嘴!”路仲遠左手劍挽武當兩儀劍法,右手成爪使出血煞掌,招式間似兩人廝殺。
兩人身形交錯,半盞茶間已交手一百多招。
魏無牙的淬毒鐵索如毒蟒吐信,路仲遠血煞掌風尚未觸及,鐵索已纏上他脖頸!
紫黑毒紋瞬間爬上皮膚,路仲遠半張鬼臉扭曲如惡修羅,右手長劍卻猛然倒轉,直刺自己左肩——竟是武當兩儀劍法中同歸於儘的"玉石俱焚"!
"瘋子!"魏無牙尖聲怪笑,輪椅急退三丈。
電光石火間,金芒破空而至。沈逸之如白虹貫日,金針精準釘入魏無牙頸後“大椎”“靈台”二穴。
魏無牙渾身劇震,毒功反噬,七竅黑血湧出。
"你......你是......"魏無牙鼠目圓睜,喉間咯咯作響。他苦心經營的無牙門機關,居然被人闖了進來。
沈逸之甩袖卷起路仲遠,足尖輕點其天靈:“龜縮之鼠,也配問沈某名號?”
說罷竟然使出了九陰真經裡的移魂大法,在紫府元經的加持下,此功更顯邪異,能讓人沉淪幻想,一代怪才魏無牙今後隻能淪為一個廢人。
龜山北麓寒潭,月映清波。
路仲遠倚石喘息,半邊鬼臉經絡突突跳動。沈逸之金針遊走周身大穴,九陽真氣炙烤血煞魔氣。
“何必救我……”路仲遠突然抓住他手腕,力道如鐵,“我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沈逸之拂開他手,歎道:“南天大俠,何時淪為十二星象?”
“你竟知我身份!”路仲遠瞳孔驟縮,癲狂大笑,“什麼大俠!不過是朝廷鷹犬!”他扯開衣襟,心口青龍盤雲紋灼灼如火。
“當年聖上欲整頓江湖,命六扇門暗建青龍會。”路仲遠氣息漸弱,“路某本是六扇門的捕快,為了正義加入,可惜青龍會龍首野心極大,見我與燕南天交好,為了控製我,在所傳武功之中加入了魔功……”
沈逸之金針疾刺“膻中穴”,輕道:“說重點!”
“青龍會欲借邀月燕南天決戰坐收漁利……”路仲遠嘴角溢血,眼中清明乍現,“殺了我!趁我清醒……血煞魔功又要發作……”
沈逸之並指如劍,停在他眉心三寸。月光下,路仲遠眼角淚光閃爍:“告訴燕南天……青龍會要借刀殺人……龍首無名,天賦異稟,看一遍武功便能推陳出新……!”
話音戛然而止。路仲遠半張鬼臉扭曲,血煞魔氣衝破金針封印,武當“攬雀尾”與血魔掏心爪齊出。
“得罪了。”沈逸之獨孤九劍“破氣式”穿透心脈,路仲遠嘴角竟浮起解脫笑意。他殘存左手抬起,指向東方:“小心……青龍……”
寒潭寂靜,唯餘漣漪。
沈逸之眸中寒芒如劍,望向東方泛白的魚肚天:“青龍會……無名……”
泰山之巔,決戰鐘聲隱約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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