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忽間,陳淩似有所悟,嘴角微顫,帶著玩味的眼神打量著秦夢瑤,“莫非,你是自行退出師門的?”
秦夢瑤聞言,頓時錯愕,即便迅速恢複鎮定,仍難逃陳淩銳利的觀察。
陳淩笑意漸濃,毫無掩飾地上下打量她。
秦夢瑤麵露不悅,儘管已有心理準備麵對可能的不堪後果,卻被這般直白審視,仍感渾身不適。
更令她惱怒的是,陳淩的目光仿若透視般,將她從頭至尾審視得清清楚楚。
想到此處,秦夢瑤胸中悲憤難抑,冷聲質問:“你看夠了嗎?”
陳淩淡然一笑,搖搖頭,“其實,我早在傷你之時便猜到慈航靜齋的下一步動作。
當年碧秀心與石之軒之事震動武林,以身侍魔聽上去頗為動聽,隻是我以為你們會選擇師妃暄擔此重任,沒料到最終竟是你這張王牌……”
停頓片刻後,他又道:“能告訴我為何嗎?你的資質遠勝師妃暄,更是慈航靜齋數百載以來首位達至劍心通明境界之人。
不出意外的話,接任掌門之位對你而言,理所當然。”
他知道?!
他為何會知道?!
陳淩的話語讓秦夢瑤徹底失去了冷靜,她目光如炬,緊緊盯住陳淩。
當然可以。
以下是經過精修後的版本:
原本,她設想了許多向陳淩解釋的理由,甚至已臻完美,連她自己幾乎都信服。
然而,她萬萬沒料到,陳淩居然知曉“以身侍魔”這個詞,還直指碧秀心與石之軒。
此刻,陳淩已掌握一切,她還有堅持的必要嗎?
陳淩並未理睬秦夢瑤的疑慮,嘴角浮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他本就沒料到慈航靜齋會派她來接近自己,如今對慈航靜齋的虛偽又多了一層認識。
輕拍她的肩,他忽然靠近,戲謔地開口:“既然來了,想必已有準備?聽說你的碧秀心前輩為石之軒誕下一女,如今名揚四方。
不如你也幫我生個孩子?”
“陳淩!”秦夢瑤怒吼一聲,後退幾步,“既然你知道了,為何還要羞辱我?我對你竟如此不堪?”
陳淩冷哼:“不,我厭煩的是整個慈航靜齋,包括你。
現在,給你兩條路:走,或者——我會讓你後悔!”
秦夢瑤慘然一笑:“我說過,我已逐出師門,再無瓜葛。
你,是我最後的交代,可惜,我失敗了。”
她深吸一口氣,目光堅定地看著陳淩:“陳淩,無論你如何看待慈航靜齋,我們做筆交易如何?”
陳淩略一思索,點頭:“講。”
“我為你生個孩子,你助我至大宗師境界。
承諾,一旦突破,我即刻離去,絕不再糾纏。”
嗡……秦夢瑤的話音落下,即便陳淩心境早已超凡,修煉過蒙赤行的精神法門,仍被她的話衝擊得有些失神,怔立當場。
許久,他才展顏一笑,笑意中帶著幾分玩味。
若非親身經曆了一場“以身侍魔”的戲碼,他恐怕連正眼看秦夢瑤的興趣都沒有。
不錯,秦夢瑤確實美麗,若論容貌,除卻王語嫣與成年的小龍女,恐怕無人能與之匹敵,就連邀月也稍遜一籌。
而她的天賦更是冠絕江湖,獨一無二。
但這又如何?在他看來,屬於他的東西,即使千百次推拒,終究還是會歸於他;不屬於他的,哪怕主動送上門,也是枉然。
而秦夢瑤,無疑是離他最遠的那個。
此刻,便是交易,她也未曾提及與他同行之事。
秦夢瑤很清醒,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一見鐘情這種事,除了頭腦不清的傻瓜才會相信,除非……見色起意!
就像他對王語嫣,正是典型的見色起意。
他並不否認,自己就是這樣的人!至於黃蓉她們幾個,哪一個不是心甘情願投入他的懷抱?又有誰能保證她們沒有對他有過見色起意?
至少李莫愁是如此,甚至趙敏這小丫頭也不例外。
然而,陳淩並不在意。
在他這兒,到手的東西絕不會飛走,隻有“喪偶”,沒有“分開”。
麵對秦夢瑤提出的交易,他並無半分興致。
然而,作為慈航靜齋與淨念禪宗聯手培養的頂尖天驕,說出這樣的話,其背後的原因自然引起了他的好奇。
於是他開口:
“先告訴我理由,我會考慮是否幫你。”
陳淩向來雷厲風行,從不拖泥帶水。
念頭閃過,他便直截了當地說道:“記住,這是唯一的機會。
若我發現你有一絲欺騙,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秦夢瑤深吸一口氣,目光落在山下的馬車上,確認他們聽不到後,才緩緩道出她與梵清惠之間獨特的關係,甚至為讓陳淩信服,連碧秀心的真相也坦白相告。
陳淩靜靜聽完,表情逐漸複雜。
雖然秦夢瑤的話匪夷所思,但考慮到佛門的行事風格,似乎也合情合理。
況且,若她說的是真,那楊公寶庫的勝算至少提升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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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仔細觀察秦夢瑤並無撒謊跡象,還對她做了精神探查,最終點頭示意。
“我的話完了。”秦夢瑤試探性地問,“你怎麼看?”
陳淩沉默片刻,突然躍起輕點地麵,朝山下掠去。
秦夢瑤愣了一下,不明白他的意圖。
未等她多想,陳淩的聲音傳來:“生孩子就不必了。
我的護衛剛廢了修為,需要人趕車,你若願意,可以試試。”
此言一出,秦夢瑤先是錯愕,隨即莞爾一笑,隨之躍向馬車。
片刻後,馬車重新出發,趕車人從歸海一刀變成了秦夢瑤。
而歸海一刀則被陳淩安排進車廂,趙敏與周芷若留在車外。
另一邊,大隋,慈航靜齋內,一場風暴正在醞釀。
梵清惠聽罷師妃暄轉述的秦夢瑤之言,臉色驟變,揮手示意師妃暄離開後,一掌擊碎了桌案,低沉地怒吼。
“秦夢瑤!你竟敢如此大膽!”梵清惠房中回蕩著危險至極的聲音。
幸好她壓低了音量,否則即便身為掌門,這般言論被旁人知曉,後果也難以承受。
畢竟秦夢瑤雖被刻意隱藏多年,但其在山門中的威望不容小覷,尤其她還與淨念禪宗關係密切。
若讓人得知梵清惠意圖殺害秦夢瑤而無正當理由,恐怕連淨一師太也無法庇護她。
更何況雲想真至今未亡。
想到這些,梵清惠愈發陰沉,急忙盤腿坐在床沿,默誦佛經。
直至半個時辰後,她才勉強平複情緒,眼神卻透出不易察覺的冰冷。
此時,師妃暄已返回住處整理行裝,準備下山。
因陳淩的緣故,她作為慈航靜齋聖女,本應輔佐天命之子成就大業,卻在外漂泊半年有餘。
儘管對選定的天選之子充滿信心,但她始終心神不定。
而陳淩的存在也讓她的內心波瀾難平,擔憂此狀態會影響未來行動。
抵達山腳時,師妃暄深吸一口氣,回首凝視宗門,莫名感到陌生疏離,甚至萌生不願歸去的念頭。
搖搖頭驅散雜念,輕語:“師姐,你擾亂了我的心。”
另一邊,大隋邊境,河北泰源城外五十餘裡。
身著銀光鎧的年輕人,約莫二十出頭,端坐於棗紅馬之上,目光炯炯,直視前方。
片刻後,他皺眉望向身旁的香燭,低聲催問:“還要多久才到?”
他的話剛落,身邊一名隨從即刻拱手作答:“回二公子,探子來報,陳公子一行已至二十裡外的萬伏山,再過半時辰便到。”
聞言,年輕人稍顯放鬆。
他本擔心對方改道,但得知僅有一條路可達此處,頓時安心不少。
然而,隨從的一句話卻再度擾了他的思緒:“二公子,陳公子似與慈航靜齋交情不佳,我們這般大張旗鼓在此等候,怕是不妥。”
“慈航靜齋?”年輕人唇角微揚,笑意稍縱即逝,“有些事無需多言,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