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我是大華區寶馬集團副總裁，我叫威廉，對於今天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們深表痛心！”
展台上，一個穿著定製西裝、頭發一絲不苟的金發中年人走上講台，神色略顯慌張。他捏著手裡的話筒，喉嚨滾動了一下，又用手帕輕輕拭去額頭的汗水。
“關於冰淇淋事件，其實是這樣的，我們並沒有區彆對待，更沒有歧視！至於說為什麼給外國人發冰淇淋，沒有給龍國人，那是因為我們冰淇淋本來就是給內部員工準備的，根本就不是給參觀的遊客準備的！”
“至於你們看見的那些外國人，因為他們都是我們的員工！”
他的中文帶著濃重的口音，聽起來像是在用背誦稿應付突擊考試。
台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很多人甚至舉著手機開了直播，臉上的神情不是憤怒就是鄙夷，還有人不屑地冷笑出聲。
威廉站在燈光下，脖子上的襯衫扣子已經悄悄解開了一個。
他的眼神不斷飄忽，仿佛隨時準備撤退。
每講一句話，他都會稍稍向後退半步，像是在防備什麼突發的場麵。
而他腳下，是寶馬車展的展台——銀白色車模在聚光燈下熠熠生輝，但此刻的豪車無人問津，眾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他臉上，像是要將這個看似無辜的洋麵孔剝皮抽筋。
他是寶馬集團大華區的副總裁，主要負責的就是龍國市場！
事實上，他們這次本來也沒準備多少冰淇淋——隻夠後台工作人員降溫解渴的數量。
一開始就是給外籍員工準備的，根本沒有考慮現場參觀的龍國觀眾。
這一點，從他們前期物料準備和後勤安排就能看出。
當然，這也無可厚非。
畢竟，人家品牌自己掏錢買的冰淇淋，想發給誰就發給誰。
但是——在這種麵向公眾的車展場合，而且還是在龍國的主場，在自己最重要的市場之一，這麼做就未免顯得太不懂人情世故，甚至帶著一股骨子裡的傲慢與偏見。
尤其是，當憤怒情緒已經蔓延開來，群眾等待的是一句真誠的道歉與反思，可對方卻搬出一套連自己都講不圓的“內部員工”說辭，明顯是在把觀眾當傻子耍！
果不其然，現場的觀眾更加義憤填膺起來：
“嗬嗬，騙人，什麼內部員工？那個外國人戴的工牌明顯是東門子集團的，和你們寶馬有半毛錢關係啊？莫非寶馬把東門子收購了？”
人群中，一名戴著藍色工牌的中年男人頓時傻眼。
他本隻是來參觀的，沒想到莫名其妙被卷了進來，他趕忙揮手道：
“怎麼吃瓜吃到我們公司頭上了？我在這裡鄭重聲明啊，這件事和我們東門子公司一分錢關係都沒有啊！我們隻是來看看展，不是你們寶馬的！”
他的話像是扔進油鍋的一桶熱油，瞬間點燃了周圍人的情緒。
“就是，區彆對待還找借口！”
“不要雙標了，趕緊滾出來道歉！”
“立刻道歉，承認錯誤！”
“滾出龍國市場吧！垃圾！”
“垃圾！！！”
口號聲此起彼伏，如同潮水般從展廳一側湧向寶馬展台，幾名保安緊張地舉起手臂，在人群前擺出警戒線，試圖阻止憤怒的觀眾靠得太近。數名記者也趁機舉起長槍短炮，將這一幕一一記錄。
遠處，蘇青雲等四人靜立，看著這一幕，紛紛搖頭。
“這下算是玩砸了。”周少雄感歎。
這時候，雷布斯的助理湊過來，低聲問道：
“雷總，咱們大米汽車，要不要也準備點冰淇淋？”
雷布斯輕輕一笑，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