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山縣衙客舍彆院房間內,香爐嫋嫋生煙。
林彥秋喚來主簿簡子豪,引著他踏入書房,輕聲說:“這位是從臨安城來的江南邸報采風錄事齊姑娘。你去安排下今夜的歇息之處。”
簡子豪眼眸微瞠,慌忙說道:“齊姑娘夜裡萬萬不能宿在縣衙彆院,那廂蚊蟲甚多,環境嘈雜,實在委屈了姑娘。”
好在腦子還算靈活,硬生生將後半句“不能與您同榻而眠”的話咽了回去。
齊芝怡眉梢微挑,柳目圓睜,狠狠剜了簡子豪一眼。
簡子豪不敢怠慢,轉身便疾步出門,邊走邊擦拭額上冷汗,心弦緊張得緊緊繃著。
待那身影消失,齊芝怡起身踱至林彥秋身旁。
恰瞧見他臉上強忍的笑意,輕哼兩聲道:“你與那簡主簿,都不是什麼好人。”
林彥秋不惱,反而失笑:“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言。你哪瞧出我不是好人了?”
齊芝怡杏眼圓睜:“還說沒有!方才那人分明話中有話,你一聽還樂開了花,我看你就是個不懷好意的登徒子。”
林彥秋打量眼前小妮子氣鼓鼓的模樣,心中竟泛起層層漣漪。
思及相識至今,兩人規規矩矩,連手都未曾牽過。
如今這滿是青澀的小姑娘,竟也叫他心生悸動。
齊芝怡氣惱間,呼吸愈發急促,胸口起伏不定。
原來這午後暑熱難耐,屋內又未生風,她便褪下外頭的褙子,僅著一件薄如蟬翼的貼身小衣。
領口雖不甚寬大,卻也露出一片瑩白嬌嫩的肌膚。
林彥秋第一次這般凝視於她,論容貌,與那肖花蘭相比,實不相上下,隻是少了些成熟韻味,多了幾分青春朝氣。
再看她身著的緊身小衣,恰勾勒出纖細身段,從下往上望去,最後撞上那兩道滿含慌亂與緊張的目光。
“你乾嘛這般看著我?彆亂來啊!”
林彥秋向前一步,齊芝怡便慌亂後退。
如此反複,直至退至牆邊,再無去處,她才紅著臉出言反抗。
林彥秋身形高她一頭,雙臂微展便將她圍在懷裡。
言語已起不了作用,齊芝怡緊張地閉上了眼睛,急促的呼吸泄露了她心底的慌張與期待。
良久,隻覺額頭微微一熱,似是被暖風拂過。
又過了一會兒,再無其他動靜。
齊芝怡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睛,正對上那雙從高處望下的深邃眼眸,趕忙又合上眼瞼,羞赧之意溢於言表。
這時,齊芝怡不知為何,想起了一首詩。那首詩好像是這樣寫的:“紅唇輕觸麵頰初,灼灼繁花映碧虛。春色滿園關不住,蛾眉遠翠月藏羞。”
此刻雖明知林彥秋並非那詩中所寫的“夫君”,然而心頭湧起的羞赧與悸動,卻與那詞意若合符契。
隻見齊芝怡麵若朝霞,螓首低垂,身姿在男子的暖意熏染下,漸次軟若無聲。
林彥秋本非道貌岸然之輩,起初確有幾分調笑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