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生抬眼望去。
隻見巷口那邊走來了幾個人影。
為首的是一個穿著綾羅綢緞,但麵色焦急的中年婦人,看打扮像是個富貴人家的小妾或者管事媽媽。
她身後跟著一個丫鬟,攙扶著一個麵色蒼白如紙,步履虛浮的年輕女子。
那女子約莫十六七歲,容貌清秀,隻是眉宇間縈繞著一股揮之不去的病氣,嘴唇乾裂,毫無血色。
“就是這裡?”中年婦人皺著眉,嫌棄地打量著陳文和他那簡陋的攤位。
“回……回稟二夫人,奴婢打聽到的,就是這位先生,前些日子在街口治好了李老頭的頑疾……”旁邊一個下人模樣的男子低聲說道。
二夫人?
趙府的人?
陳文生心中一動。
“哼,裝神弄鬼!”那被稱為二夫人的中年婦人顯然不信,語氣刻薄,“月兒這病,連王太醫都束手無策,就憑他一個路邊野郎中?”
她身後的年輕女子卻開了口,聲音細若蚊蚋,卻帶著一絲倔強:
“二娘,讓……讓這位先生看看吧……女兒……女兒實在撐不住了……”
說著,她似乎用儘了力氣,身子晃了晃,差點摔倒。
丫鬟連忙扶住她。
二夫人臉上閃過一絲不忍,但隨即又板起臉:“月兒!胡鬨!你乃千金之軀,女子隱疾,豈容這來路不明的外男窺探!傳出去像什麼話!”
“二娘……”趙小姐眼中含淚,似乎還想說什麼。
陳文生看明白了。
得,家庭倫理劇。
不過,這病……有點意思。
他悄悄運轉“每日一卦”。
嗡!
腦海中龜甲卦盤微微一震。
一個卦象浮現:
【?風火家人】!
內火熾盛,離火在下,灼燒不定……
巽風在上,風助火勢,愈演愈烈……
火灼血脈,血不歸經,妄行不止!
臥槽!
這卦象……
陳文生瞬間了然!
這趙小姐得的,根本不是什麼普通的月事不調!
是體內火氣太旺,把控製血脈的經絡給燒壞了,導致血跟沒頭的蒼蠅一樣亂竄,止都止不住!
難怪麵色蒼白,氣血兩虧!
再拖下去,小命難保!
他清了清嗓子,壓低聲音,模仿著老成的語調:
“這位夫人,這位小姐,貧道觀小姐氣色,乃是內火攻心,血熱妄行之症。”
二夫人一愣,狐疑地看著他:“你……你怎麼知道?”
這症狀,王太醫也說過類似的話,但卻開不出有效的方子!
趙小姐眼中也閃過一絲希冀。
陳文心中暗笑,哥們兒可是開了掛的!
他繼續說道:“此症看似凶險,實則有法可解。”
“你有辦法?”二夫人將信將疑。
“隻需……”陳文頓了頓,看著趙小姐,“取黑豆衣三錢,加水煮沸,每日飲用。”
“黑豆衣煮水?”二夫人眉頭皺得更緊了,“就這麼簡單?王太醫開的那些名貴藥材都沒用……”
“藥不在貴,對症則靈。”陳文高深莫測地說道,“此為外治之法,還需配合內調。”
他站起身,走到趙小姐麵前。
丫鬟下意識地想攔。
陳文生沒理會,目光落在趙小姐纖細的小腿上。
“小姐,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