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沈舟離開京城後,百姓們就少了很多茶餘飯後的談資。
好不容碰上晉王世子求親失敗,卻又被府衙下了封口令,威脅說敢談論此事就吃牢飯吃到死。
也不知道是宮裡還是晉王府的命令。
不過大多數人更傾向後者,畢竟齊王世子之前糗事更多,也不見宮裡不讓談。
沈凜跟三省五位高官一齊在崇政殿批閱奏章,他近日的心情談不上好,也說不上壞。
晉,秦兩王相爭太子之位的事情已經被擺上了台麵,不少官員都已經站好隊,隻有些清高孤僻的讀書人不願意摻和進去,但他們在朝廷中也被排擠的很嚴重。
這一切都在沈凜的掌控之中,他並沒有著急動手,打算再耐心等等,到時候來個一網打儘,幫那個小混球把路上的障礙清理乾淨,最多留下幾個無能之輩,讓臭小子以後自己立威用。
除此之外,一些年輕的官員也需要時間成長和展示自己,不然一下子少了太多人,不利於朝局穩定。
至於即將設立的鎮軍大將軍,沈凜亦有了人選,要借他把十六衛的軍心收一收,不然秦王勢大,萬一狗急跳牆,京城又會生靈塗炭。
這件事也不算難,畢竟當今天子才是當年的軍中第一人,要知道十二塊獵鷹令,可才賞出去五塊。
此時有內侍走了進來,雙手捧著一個信封。
沈凜都不用猜,肯定是有關沈舟的密報,三天一次,算算時間也該是今天。
這是他現在最大的消遣,每次看完還會跟三省的諸位老臣分享。
尤其是前幾日,臭小子為了兩隻雞,還特意去溪邊洗了把臉,餘家小娘子也真是膽子大,大白天就敢撲上去親。
當時崇政殿內,除了左仆射陸觀潮臉色鐵青之外,其他人笑的都很開心。
沈凜年紀大了,眼睛不太好,密報為了方便傳遞,字體寫的又很小,所以隻能讓內侍省先謄抄一遍。
隨著信封被拆開,三省的諸位老者手中的筆也都慢了下來。
沈凜看向最上麵那張紙,笑著詢問道:“你們可還記得竹山郡?”
既然是有關沈舟的事情,自然跟朝政無關,都算是長輩之間的閒聊,門下省侍中程硯農也就沒有起身行禮,回道:“自然記得,韓國雖比不上趙國難啃,但山脈橫縱,地勢複雜,若沒有竹山郡百姓幫忙,我蒼梧減剿匪軍還不知道要在山裡耽誤多少時間。”
尚書令江左晦撫須笑道:“竹仙兒未曾嫁給韓王之前,某位姓薑的老不羞還想上門求娶呢,明明比人家大了二十多歲,真是不要臉。”
他年少時的性子跟沈舟有幾分相似,隻是現在坐了這個位置,不可以如當年那般隨心所欲,能開玩笑的對象,也隻有殿內幾人。
右仆射薑望溪差點被茶水嗆死,猛咳道:“休要胡言,老夫隻是想看看此女是否如傳言般神奇,絕無彆的心思。”
“當真沒有?”
“絕對沒有!”
江左晦恍惚道:“那就是老夫記錯了,也不知是誰在竹仙兒出嫁後哭的死去活來,甚至在打下韓國後,不顧殺頭死罪也要破開韓王棺槨,鞭屍泄憤。”
薑望溪惱羞成怒道:“再提此事,我你五十年的交情一刀兩斷。”
江左晦模仿著齊王世子的語氣道:“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