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護法是讀書人的事情,在教內並不是什麼秘密,不然怎麼會每天將之乎者也掛在嘴邊。
但參加朝廷的掄才大典,這可沒幾個人清楚,難不成周烈攏起這麼多人,是為了將來鋪路?
等有朝一日金榜題名,再把他們一網打儘?
沈舟似看穿某些人心中所想,笑道:“到時候諸位都是投名狀,說不定能保他連升三級。”
在場也不是所有人都信奉宗教,有些神像雕工隻不過圖這裡給的銀子多些,才願意跟著一路顛沛流離。
少年的這句話引起了他們的警覺,兄弟跟你心連心,你跟兄弟玩腦筋是吧?
誰也不樂意打個工把自己送去吃牢飯。
周烈竭力穩住心神,“我每次返家,鄉裡有人見過,要是不信,可以差人去詢問一番。”
還好他之前留了個心眼,每次去往州府考試前,都得回家一趟,就是為了防止這種情況發生。
至於為什麼會耽擱這麼長時間,可以托詞說一路上見百姓迷茫,故而停留幾日,幫他們指點迷津。
沈舟扯下臉上的麵紗,一邊扇風一邊道:“各州府都留存有考生畫像,隻需細細對比,肯定能發現端倪。”
周烈灑脫一笑,“身正不怕影子斜。”
對方說的不錯,可誰又能私下調閱考生畫像呢?真當自己是吏部官員,開什麼玩笑。
沈舟自覺失言,隻恨自己現在經脈被封,否則以他四品的實力,片刻就能解決這些人。
最上位的年少教主出聲道:“左護法想要怎麼處置他們?”
周烈心中恨不得將少年千刀萬剮,以泄讓他難堪之憤,但又怕官府追查過來,想了想道:“先關在牢中幾日。”
這樣能進退自如,若是花州城發出尋人告示,他還有時間帶著教眾撤離,可要是沒有,就彆怪他心狠手辣。
幽暗的牢洞內不見光亮。
沈舟盤腿而坐,嘗試調動體內氣機,不管對方用了何種方法,總有失效的時候。
趙靈悅忽然想下午那股陰寒之氣,出聲建議道:“要不你自殺吧?”
少年慢慢睜開眼,回道:“求人不如求己,你要想保住名節,我死怕是沒用。”
夜涼如水,山洞外傳來蛙聲一片。
此時,牢門不知被誰從外麵打開,一盞微弱的火燭在風中搖曳。
來人噓了一聲,“不要出聲,他們都睡下了。”
趙靈悅被驚醒,以為有人要圖謀不軌,嚇得將後背緊緊貼在石壁上。
沈舟驚訝道:“教主?聖女?你們這是看上我倆了?打算一人一個?”
來人冷哼一聲,“想活命就就跟我們走。”
趙靈悅不疑有他,感激道:“多謝兩位搭救!”
沈舟體內壓抑氣機的毒物已經被排的七七八八,所以他並不著急,而是打了個哈欠道:“不把話說清楚,我就在這裡等官府上門,綁架的罪名,我看你們有幾顆腦袋夠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