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鼐調和,股肱膺重任,
經綸展布,日月煥新猷。
柱國良弼。
沈舟嘁了一聲,“‘鼎鼐”指宰相之位,這一句是比喻輔佐皇帝治理國家如調和五味,使政通人和…”
“朕看的懂,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不學無術嗎?”沈凜不屑道:“朕問的是下方的笑臉。”
一副正經對聯最後用墨水勾勒出某位少年形象,任誰看上去都會覺得違和。
沈舟得意道:“這是未來孫女婿的一片心意,希望左仆射大人笑口常開。”
獨孤皇後起身圍了上來,既然陛下決心已定,跟齊王一家自然不用因皇位傳承一事避嫌。
她現在就隻是沈承煜的親娘,沈舟的奶奶而已,即便要維持母儀天下的儀態,也不應該在家人麵前。
“是不是有些不太莊重?畢竟陸氏男丁都身居高位。”
沈舟自信道:“沒問題的,位置越高,就越要平易近人才好。”
沈凜思考了一下,好似有幾分道理,“既然都動筆了,就多寫幾幅。”
沈舟嘟嘟囔囔的抱怨了幾聲。
獨孤皇後本想出言提醒,但陛下沒開口,便絕了這份心思。
沈承煜見母後走來,拉著林欣起身行禮。
獨孤皇後往上方看了一眼,見孫子神情專注,扭頭責備道:“你們倆是怎麼教的孩子?早知道舟兒會養成今日這種性子,還不如早早送到宮裡來。”
沈承煜心中準備好的寒暄措辭被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慌忙解釋道:“啟稟母後,我們管的其實很嚴,小時候也打罵…”
獨孤皇後捕捉到了其中關鍵所在,眉毛凝成一道麻花,“你還打人?你小時候被我打過嗎?從哪裡學來的?封王建府後就把家裡的教誨當耳旁風?哪隻手打的,伸出來。”
一連串問題問的沈承煜苦笑不已,“剛剛是口誤,隻罵過一兩次。”
“難怪舟兒嘴裡總蹦出不乾不淨的詞,原來根在你這,齊王真是好大的威風啊。”
沈承煜不知該如何作答,母後這般言語,感覺接下來說什麼都落不到個好,隻能用求助的眼神看著妻子。
林欣點點頭,堅定道:“確實都怪他,兒媳反正是勸過。”
沈承煜垮著一張臉,家裡這相互出賣的風氣到底是誰帶起來的?
獨孤皇後深吸一口氣道:“今夜用完膳後晚些再走,我有話跟你說。”
這時沈凜讓內侍端來一大盆麵粉,招呼道:“趁著人都在,一起。”
林欣慢慢挪動腳步,幸災樂禍道:“有人要挨罵嘍,讓你前幾天不幫舟兒出頭,活該。”
換做前兩年,她在宮裡絕對不會如此隨意,但今日父皇和母後給人的感覺很不一樣。
就似一縷春風拂過臉頰,溫暖中還帶著花草的清香。
沈承煜則像是回到了小時候,耷拉著腦袋不斷歎氣。
他即便年近四十,在被母親教訓時,心中依舊會升起一股無力感。
講道理莫約是行不通的,隻能乖乖受著。
“包餃子很有講究,首先這麵粉,以關內道最佳,煮熟吸飽湯汁後依舊能保持勁道的口感;其次是隴右道的,延展性很強;當然,淮南道和河南道也各有特色。”
“然後就是水和麵混合的比例,不能多,也不能少,揉的時候要控製好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