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想錢想到瘋,有人則麵對金山銀山都不為所動。
他以前也偷偷摸摸塞過銀票,可都被師父扔進了灶台中。
文道士抬起頭,露出一雙渾濁的眸子,似在思考什麼,好半天後才道:“不賣。”
“行行行,隨您。”沈舟按照老者的進度,腳掌時快時慢,“之前忘記問了,您知道我是誰嗎?”
“混球,混蛋,臭小子…”文道士不假思索,嘴裡一連蹦出十多個稱呼。
“打住打住。”沈舟深吸了口氣,從懷裡掏出請柬,道:“徒弟要成親了,賞個臉?”
他見對方沒有馬上拒絕,就將請柬放在一旁桌上,“到時候我找人來接您。”
文道士的聲音依舊嘶啞,“齊王府的路我認得。”
沈舟身體不自覺前傾,還未出聲,就被老者踢了一下,“快了。”
沈舟重新找回節奏,陶車變回正常速度,“您既然都知道,為何拒絕我的一番好意。”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那是沒辦法,富貴堂皇一樣能養出高潔品質。”
他幼年多虧沈承煜用糕點哄騙著讀書,十多歲時又幸運的碰到了師父,否則還不知道會長成什麼樣。
文道士往往一句無心言語,裡麵就藏著很多智慧,沈舟也是在走江湖時才想通的。
師父沒白叫,他不是知恩不報之人。
“我喜歡,你管得著嗎?”老者說完哈哈大笑,多年不曾這般言語,還真是暢快。
沈舟一愣,乾笑兩聲,“反正路你都知道,以後有事就去齊王府。”
文道士沉思道:“老王家丟了兩隻雞…”
“彆鬨。”沈舟一腦門子黑線,這種問題該找府衙。
…
京城外官道上。
有一匹瘦骨嶙峋的老馬艱難的走著。
它的頭低垂向下,幾乎要觸及地麵,每一次邁步都顯得異常沉重。
枯瘦的四蹄在泥地上留下淺淺的痕跡,很快又被風抹去,好像從來不曾來過。
馬眼渾濁,蒙著一層灰翳,仿佛已看不清前路,隻是憑著某種古老的本能,機械的重複著背上之人的指令。
老卒佝僂著身子,像一塊被歲月和風沙侵蝕殆儘的岩石。
身上的甲葉鏽跡斑斑,布滿刀劈斧鑿的裂痕,許多地方已經豁開脫落,露出裡麵同樣襤褸,顏色莫辨的舊戰袍。
並非蒼梧樣式。
路上百姓想要幫忙,可老卒卻不停地搖著頭。
後麵還跟著幾位隴右道邊軍。
他們南下前,上官隻留了一道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命令。
“護送老卒,路上不可乾擾,任務失敗,當場自裁。”
短短三四裡路,花費了將近兩個時辰。
城門前,老卒翻身下馬,行了一個標準的前朝軍禮,顫顫巍巍的扶正馬背上的褪色翎子。
值守士卒連忙趕了過來,這人太老了,他們都怕對方一口氣沒喘勻,橫死當場。
聽不懂老人的言語,便有人朝著後麵問道:“北邊來的?”
邊軍中有人道:“是的。”
“所為何事?”
老卒看上去像一位紅翎急使,可這般年紀,早就該解甲歸田了。
邊軍眾人搖了搖頭,“我們隻負責將他送到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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