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幾位藝姬掩麵笑了起來,小丫頭跑到船邊,手捂著嘴邊高喊:“最漂亮的相知姐姐演奏琵琶曲,扶搖,還有最最漂亮的凝香姐姐,和最最最漂亮的之語姐姐和瓊蘭姐姐。還有說完啦!”
岸上和湖麵傳來一陣笑聲,有書生高喊:“最漂亮的是小呢喃姑娘!”
小丫頭聽到有人誇讚,開心的捂嘴笑起來,全然忘了自己還在船頭介紹曲目,直到後麵的藝姬走上前,才想起來自己該下去了,吐吐舌頭開心的跑了下去,一邊跑一邊衝著岸邊喊道:“謝謝公子,好眼光!”
幾位藝姬看著分鬨得場景搖搖頭,這個小不點呀,害怕時像個小貓咪,歡快時就成了小老虎。幾人坐在琴凳上,起手架勢,一陣珠零玉落的琴聲似雨墜長空,似溪水潺潺,忽而扶搖直上,忽而雲卷雲舒。
幾位藝姬的彈奏水平很高,彼此間錯落轉折銜接的緊密流暢,此時起彼時落,相視間手中的琵琶宛如爭相鳴啼的翠鳥,把一曲山水天地的樂章呈現在眼前。
齊鈺坐在車內一拍桌案:“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
秦拓轉頭看向齊鈺,心裡驚歎不已,雖知道這詩詞還不是全詩,但這隨口即出的文采太嚇人了,就是陸相公也怕沒有這般急才吧!
幾位藝姬下場,成群的樂師走出來,樓船的一側擺滿了樂器,小不點又跑了出來,身後還跟著四位抬著大鼓的小廝。
小丫頭跑到船頭:“接下來是最厲害的,是我家書屋最厲害的瑤仙姐姐,瑤仙姐姐跳的踏鼓劍舞、驚鴻!”
鼓聲響起速如雨落,猶如戰馬馳騁,一聲胡弦拉響的馬嘶聲後,從樓船的二層露台上,一道身影飄飛而下,穩穩地落在鼓麵之上。
齊鈺一聲驚呼,回頭望向秦拓:“輕功,會飛的輕功!”
秦拓點點頭:“青雲峰的踏雲身法,沒想到書屋的舞者居然是青雲弟子,武者十階這丫頭差不多到了四階!”
齊鈺沒想到看個歌舞反倒看到了驚奇,連忙問道:“武者十階,最厲害的是不是可以飛天入地,排山倒海?”
秦拓聞言指指齊鈺:“先生那是神仙鬼怪,這世間不曾見過,武者十階,隻是戰力之分,十階武者為聖境,能力敵萬甲,於萬軍之中斬帥奪旗,天下家不過三人,飛天入地做不到,但是飛簷走壁,踏箭而行,倒是可以!”
“那兄長是幾階武者?”秦拓感慨的說道。
“初入江湖時四階上段,隨著王爺戰場廝殺多年踏入了六階,隻是後來受了內傷,武功不在精進,所以王爺就讓我圖個安穩,留在京都給公主做個護衛首領。”
齊鈺笑著說起來:“自己還以為練武要分為內家外家,內勁外勁呢!”
秦拓哈哈笑著:“那都是笑談,練武講求內外兼修,隻是修外在那是強身健體,士兵可以這樣,練就強健的體魄,武者不行,武者本身就是要突破身體極限,於自然中成就自己的勢,要是不修內在,那無異於傷害身體,而且武者花費極大,藥浴,滋養缺一不可!”
齊鈺聽著秦拓的講解也逐漸了解到武者的不易,若非大門大派或是家境富裕,成就一個武者確實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
齊鈺倒沒有習武的心思,隻是好奇而已,說了幾句便不再問。側頭看看窗外的畫舫‘這書屋倒也是百花齊放,異彩紛呈。
劍舞過後藝姬的群舞也是賞心悅目,喝彩聲此起彼伏,直到岸邊和湖麵的樓船上傳出整齊地高喝:“霓裳!霓裳!”
齊鈺聽到車外的高呼,探出頭看著岸邊的百姓學子商旅如此推崇的高呼,想來定是書屋裡最頂端的存在了,能把自己的名字做到耳熟能詳,做到大家認可的讚歎高呼,那本人的才藝定是出彩至極。
畫舫裡幾位小廝侍女捧著丈長的木杆走了出來,一一的插入畫舫舞台的底座裡,和後世所見的梅花樁相似,一位坐在兩位赤臂漢子肩頭的女子被托舉著走向舞台,來到台上兩位漢子雙手一托,女子腳尖點在漢子手心。
身軀猛地升起穩穩地單腳站在高杆上,大紅的衣袍隨風起扶,身上的彩淩高高飄起,高冠金佩腳踏雲靴,寬大的衣袍襯托著高挑誘人的身姿,膚如玉潤麵若瓊花,嫵媚裡帶著高貴端莊。
齊鈺眼神飄忽,仿佛踏入幻境般閃過一幕幕的畫麵,搓搓眉心讓自己定下心來,可無論自己如何調整都穩不住心神,齊鈺在心裡問道:‘相識?相知?想念?故友?家眷?戀人?牽絆?親人?”
心神猛地安定下來,‘親人!’齊鈺知道這份心緒不寧來自哪裡,這是前身的情緒,‘我知道了,將來的事交給我’,心裡似乎有一絲清風透過身體,悠然的飄飛出去。
齊鈺彷如身體一輕,又好似有什麼和自己想彆,在袖子裡輕輕揮了揮手,畫舫上的紅衣女子似有所感,眼神猛地轉向齊鈺所乘的馬車,離得太遠又隱沒在夜色裡,女子看不真切,但那熟悉的感覺是那般清晰。
一陣清風拂過麵頰,女雙眼瞬間閃過凝光,一滴淚水滑落臉頰:“殿下!”
女子本能的想跳下高杆,可當清風拂過耳邊的發絲,流動間似乎淡淡的安撫,短暫的觸動安定下來,身軀開始隨著樂章舞動,一時間宛若一隻複生的鸞鳳,在高空舞蹈歌唱,紅衣飄飛,彩淩舞動,腳步在高杆間跳躍騰挪。
霓裳在此刻真的猶如鸞鳥起舞飛鳳橫空,一頻一動間都帶著縹緲的韻味。無論岸邊湖麵,還是畫舫上的藝姬樂師,都被此刻的霓裳所吸引,也為此刻的霓裳驚歎,那是一種出塵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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