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秋心口那枚妖異綻放的桃花烙印,如同地獄之門開啟的信號!粉金色的光芒帶著灼人的邪氣,瞬間撕裂了流霞閣內短暫的溫馨!她蜷縮在軟榻上,身體劇烈地痙攣,喉嚨裡發出嗬嗬的、如同破風箱般的痛苦嘶鳴!包裹左手的紗布被迅速染成妖異的粉金色,手腕上那條壓製蠱毒的紅繩徹底焦黑斷裂!刻滿符文的桃木符“啪”地一聲碎成齏粉!那粉金光芒甚至如同活物般蔓延,在她白皙的頸項上勾勒出細小的、扭曲的桃花枝蔓紋路,詭異而妖豔!
“雁秋!”柳如煙失聲痛呼,不顧那灼熱的邪氣,撲過去想抱住她,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彈開,踉蹌後退!
“壓製她!切斷卷軸感應!”雲初雪冰冷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急迫!她強撐著透支的身體站起,冰藍的眸子寒光大盛,指尖瞬間凝聚起最後一絲精純寒氣,化作數道冰藍鎖鏈,纏繞向沈雁秋的手腳和心口!寒氣與那粉金邪光接觸,發出滋滋的腐蝕聲和冰晶碎裂的細響!
江疏月長刀出鞘,刀身灌注內力,散發出鎮魂安魄的銀芒,刀背重重拍在沈雁秋幾處大穴!每一擊都帶著沉悶的回響!江映雪蒙著綢帶的臉上滿是凝重與痛楚,雙手結印速度快到帶起殘影,無形的精神力量如同最堅韌的蛛網,層層疊疊籠罩向沈雁秋瀕臨崩潰的神魂,試圖將那肆虐的蠱毒意識強行安撫!
慕容月臉色鐵青,鳳眼中怒火滔天,厲聲對艙外喝道:“封鎖所有艙門!啟動船體最高防禦!弩機上弦!擅闖者,無論何人,格殺勿論!”
整個金鱗寶船瞬間如同炸開的蜂巢!沉重的精鐵艙門轟然關閉落鎖,巨大的機括咬合聲震耳欲聾!甲板上響起護衛急促如雨的腳步聲、鎧甲碰撞的鏗鏘聲、以及強弩上弦時弓臂發出的令人牙酸的吱嘎聲!肅殺之氣瞬間籠罩了這艘奢華的巨船!
混亂的中心,何濟已從錦榻上翻身坐起!動作間牽動內腑帶來細微的抽痛,卻被他臉上那瞬間回歸的、如同出鞘利劍般的銳利氣勢完全掩蓋!方才那片刻的調息,雲初雪純淨浩瀚的聖女精血如同甘霖滋養了他千瘡百孔的經脈,蕭臨淵那帶著北境鐵血意誌的剛猛戰氣則如烈火鍛鐵,強行貫通了他淤塞的關竅!此刻的他,臉色雖殘留著大病初愈的蒼白,但那雙桃花眼中,所有的慵懶戲謔儘數褪去,隻剩下冰封般的銳利與掌控一切的自信!一股龍精虎猛、睥睨四方的氣場,如同蘇醒的遠古凶獸,轟然降臨流霞閣!
他看也未看地上痛苦掙紮的沈雁秋,目光如鷹隼般掃過流霞閣內每一個角落,最終精準地鎖定了江疏月懷中那幅被匆忙塞入黑木匣、卻依舊無法完全隔絕陰冷邪惡氣息的血色卷軸!
“卷軸!”何濟聲音低沉,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每一個字都如同金鐵交鳴!“江疏月!以‘鎮魂刀意’灌注玄鐵盒!雲姐姐,引‘冰魄本源’,凝‘玄冰獄’封之!隔絕一切氣息牽引!快!”
“好!”江疏月毫不遲疑,長刀駐地,雙手結印,一股慘烈、肅殺的銀白色刀意如同實質般灌注進那黝黑的玄鐵盒!盒身瞬間變得滾燙,發出低沉的嗡鳴!
“凝!”雲初雪櫻唇微啟,吐出一個冰冷的字眼。她指尖逼出一縷比之前更加純粹、帶著點點冰晶星芒的本源寒氣,那寒氣離體,她的身形都虛幻了幾分!寒氣如同活物般纏繞上玄鐵盒,瞬間凝結成一層厚達三寸、晶瑩剔透卻散發著萬載寒獄般氣息的玄冰!冰層內部,甚至隱隱有雪花狀的符文流轉!
雙重封印瞬間完成!那無形的、如同毒蛇般纏繞著沈雁秋體內蠱毒的邪惡引力被強行斬斷!沈雁秋心口那粉金烙印的光芒驟然一黯,如同被掐滅了燈芯!劇烈的痙攣平息下來,隻剩下斷斷續續的痛苦喘息和微弱到幾不可聞的啜泣。她如同被抽去了所有骨頭,徹底癱軟在軟榻上,眼神渙散空洞,淚水無聲滑落,頸項上那些妖異的桃花紋路也迅速黯淡、隱去,隻留下淡淡的粉痕。
危機被暫時強行壓製,但流霞閣內已是一片狼藉。空氣中彌漫著血腥、焦糊、藥味、蠱毒殘留的詭異甜腥,以及玄冰封印散發出的刺骨寒氣。劫後餘生的沉重與對那未知血契的深深恐懼,如同巨石般沉甸甸地壓在每個人心頭。
慕容月看著沈雁秋頸項上殘留的粉痕和那副生不如死的慘狀,鳳眼含煞,緊抿著唇,方才懸賞天下的萬丈豪情被這殘酷的現實狠狠摜在地上,摔得粉碎,隻剩下冰冷的憤怒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力。蕭臨淵銀甲覆身,如同最忠誠的磐石,牢牢守在何濟身側半步之地,眼神警惕如鷹,掃視著艙內每一個陰影角落,手中戰刀低鳴,隨時準備撕裂任何膽敢靠近的威脅。唐蜜兒小臉煞白,緊緊抱著何濟的胳膊,大眼睛裡蓄滿了恐懼的淚水,卻死死咬著嘴唇不敢哭出聲。江氏姐妹麵色凝重如鐵,額角見汗,全力維持著那雙重封印的穩定,不敢有絲毫鬆懈。
唯有柳如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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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默默地走到琴案旁。那張陪伴她半生浮沉、見證她從秦淮花魁到江湖琴客的古琴,在淩亂的晨光下流淌著溫潤而寂寥的光澤。她伸出微微顫抖的手,指尖拂過冰冷的七弦。方才喂藥時指尖殘留的溫熱觸感猶在,何濟戲謔的笑語仿佛還在耳邊,可眼前的一切——雁秋的慘狀,雲初雪的透支,何濟強撐的蒼白,慕容月眼中的不甘,還有那被玄冰封印卻依舊散發著不祥的卷軸——如同最鋒利的冰錐,狠狠刺穿了她強裝的鎮定。
一股無法言說的、巨大的悲慟與無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她。這悲慟並非為自己,而是為身邊這些她視若珍寶的人,在這詭異的血契與惡毒的蠱毒麵前,竟顯得如此脆弱。她仿佛又看到了摘星樓掛牌時那金絲籠的陰影,隻是這一次,籠子更大,更堅固,籠罩著所有她在乎的人。
她沒有說話,隻是緩緩坐下,挺直了纖細卻如同翠竹般堅韌的背脊。素手輕抬,指尖帶著一種近乎獻祭的虔誠,落在琴弦之上。
錚——
第一個音符響起,低沉、哀婉,如同深秋寒潭上掠過的第一縷嗚咽的秋風,瞬間穿透了艙內所有壓抑的嘈雜與喘息。那不是《逍遙遊》的灑脫不羈,不是《漁舟唱晚》的寧靜悠遠,而是從未有人聽過的、從她靈魂最深處汩汩流淌出來的悲音。
琴聲如泣如訴,每一個音符都仿佛浸透了最清澈也最苦澀的淚水。低回婉轉處,是對命運無常的迷茫叩問,如同迷途的孤雁在蒼茫暮色中哀鳴;高亢激越時,是對摯友沈雁秋遭受非人折磨的錐心之痛,如同目睹美玉被生生碾碎;舒緩流淌間,是對何濟劫後餘生卻依舊如履薄冰的無儘憐惜與深情牽掛,如同月光溫柔撫慰著遍體鱗傷的英雄;而那貫穿始終的、如同幽穀寒泉般的泠泠之音,則是對那籠罩在頭頂、名為“血契”的恐怖陰雲的深深恐懼與無力抗爭的悲鳴。琴音在流霞閣內盤旋、低回、攀升,如同最虔誠的信徒在漫漫長夜中,對著渺不可知的上蒼,發出最絕望也最執著的禱告,祈求神明垂憐,祈求厄運遠離,祈求所愛之人能掙脫這無形的枷鎖,重獲平安。
慕容月緊握的拳頭慢慢鬆開,指節因用力而泛白,鳳眼中那焚儘一切的怒火被這悲切入骨的琴音一點點澆熄,化作一片沉重的、深不見底的黯然。她看著柳如煙單薄卻挺直的背影,第一次在這個精於算計的商人心中,湧起了超越利益得失的純粹敬意與共鳴。蕭臨淵緊繃如弓弦的肩線微微放鬆,銳利如刀鋒的眼神中,那層常年覆蓋的冰甲悄然融化了一絲,透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動容與溫柔。唐蜜兒的抽泣聲漸漸停了,小臉上還掛著淚珠,卻呆呆地望著撫琴的柳如煙,仿佛被那悲憫的樂音攝去了魂魄。連閉目調息、臉色透明如紙的雲初雪,冰藍的長睫毛也幾不可察地劇烈顫動了一下,仿佛那琴音穿透了冰封的心湖,投入了一顆微小的石子。
何濟靜靜地聽著。他走到琴案旁,沒有打擾這神聖的悲禱,隻是倚著旁邊那根雕琢著繁複雲紋的立柱,目光深沉地落在柳如煙低垂的、沾著晶瑩淚痕的側臉上。那平日裡傾倒眾生的絕色容顏,此刻籠罩著一層聖潔而哀傷的朦朧光暈,如同月宮中孤獨撫琴的仙子。琴聲如絲如縷,纏綿地纏繞著他的心,將他體內強行壓製危機帶來的隱痛、經脈初愈的滯澀、以及那深藏於從容之下的沉重壓力,都在這宏大而悲憫的樂音中,被一寸寸溫柔地撫平、滌蕩。一股暖流伴隨著難以言喻的安寧感,緩緩注入他疲憊的靈台。
一曲終了,最後一個音符帶著悠長的餘韻,如同一聲歎息,嫋嫋婷婷地在艙內回蕩,盤旋在每個人的心尖,久久不肯散去。柳如煙的手指停留在微微震顫的琴弦上,指尖冰涼,一滴飽滿的淚珠終於承受不住重量,掙脫了長睫的束縛,無聲地滴落在溫潤的琴身,濺開一朵小小的水花。
“柳琴客…”何濟的聲音打破了寂靜,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如同春水化凍般的溫柔。他伸出手,指尖沒有觸碰她微微顫抖的手,隻是虛虛拂過琴弦上方寸許的空氣,仿佛在小心翼翼地捕捉、感受那尚未散儘的、帶著淚意的悲音餘韻。“此曲…可有名?”他低聲問,目光專注地鎖在她含淚的眸子上。
柳如煙緩緩抬起頭,淚眼朦朧地對上何濟近在咫尺的、帶著深切憐惜的俊臉。那總是戲謔含笑的桃花眼,此刻清澈見底,清晰地映著她狼狽的淚顏。她輕輕搖頭,聲音帶著一絲哽咽後的沙啞,如同被砂紙磨過:“即興而發,未有名…隻願…上蒼垂聽…降下慈悲…”話語間,又有一滴淚珠滾落。
“無名?”何濟唇角勾起一抹柔和的弧度,那笑容如同穿透陰雲的晨曦,瞬間點亮了他略顯蒼白的臉龐。他凝視著她,桃花眼中光芒流轉,帶著洞悉人心的力量:“此曲哀而不傷,悲中蘊韌,如寒梅映雪,孤高清絕;似孤月照江,亙古長存。纏綿悱惻處,是女兒心腸;激越鏗鏘時,見俠骨柔腸。不如…就叫它《祈月》如何?”他指尖在琴弦上方虛虛劃過一道清冷的弧線,如同在勾勒夜空中那輪無形的明月,“祈願明月長存,清輝永駐,照破山河萬朵,護佑人間有情,不墮幽冥永夜。”他頓了頓,聲音低沉而充滿力量,“柳大家的琴音,便是濟某心中…驅散陰霾、滌蕩塵埃的…最澄澈月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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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深情而精準的解讀,這毫不掩飾的欣賞與讚美,如同最溫暖的泉水,瞬間衝垮了柳如煙強撐的心防。她看著何濟專注的眼眸,看著他為自己心血之作命名時那認真而溫柔的神情,一股巨大的酸楚與難以言喻的悸動如同海嘯般席卷了她。劫後餘生的脆弱、對摯友的擔憂、對這詭譎命運的恐懼,還有那深埋心底、不敢言說的情愫,在這一刻徹底決堤。她再也忍不住,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珍珠,洶湧而出,沿著白皙的臉頰簌簌滾落,打濕了胸前的衣襟。
“先生…”她聲音破碎,帶著濃濃的依賴與無法言說的委屈,仿佛迷途的孩子終於找到了依靠。
何濟終於伸出手,極其輕柔地用溫熱的指腹,一點一點,小心翼翼地拭去她臉頰上滾燙的淚珠。那動作珍重得如同擦拭絕世珍寶。“傻姑娘…”他聲音低沉,帶著磁性的沙啞,蘊含著令人心安的力量,“濟某命硬,閻王爺嫌我聒噪,嫌我身邊姐姐妹妹太多,怕擾了他老人家的清淨,不肯收留。雲姐姐的‘冰鎮蜜露’雖貴,味道卻妙絕天下,濟某還沒喝夠,舍不得走。阿醜的‘推拿手’雖痛得銷魂,回味起來卻也彆有一番風味,濟某還想多試幾次…”他語氣輕鬆戲謔,眼神卻無比認真堅定,“至於雁秋妹妹…”
他目光轉向軟榻上昏睡不醒、頸項間殘留著淡淡粉痕的沈雁秋,眼底的溫柔瞬間沉澱為深不見底的銳利鋒芒。
“有濟某在,有諸位姐姐妹妹同心戮力在,什麼噬心蠱,什麼血契祭品…想動我何濟身邊之人?”他唇角勾起一抹冷峭而狂傲的弧度,聲音不高,卻如同金玉擲地,帶著斬釘截鐵的自信與不容侵犯的威嚴,“也得問問濟某這‘半字斷生死’的招牌…答不答應!閻王要人,也得看濟某…批不批他的條子!”
這擲地有聲、狂傲不羈的宣言,帶著強大的自信和無與倫比的守護意誌,如同最猛烈的陽光,瞬間驅散了柳如煙心頭積壓的所有陰霾與恐懼。她看著何濟眼中那熟悉的、掌控風雲的光芒,感受著他指尖殘留的、令人心安的溫熱,一股暖流和前所未有的、堅實的安全感將她緊緊包裹。她破涕為笑,那笑容如同被淚水洗淨的雨後梨花,清麗絕倫,帶著劫後餘生的釋然和一絲少女的羞澀。
“先生總是…這般…讓人又哭又笑…拿你沒辦法…”她嗔道,眼波流轉間,情意脈脈,勝過千言萬語。
“那濟某這‘又哭又笑’的本事,柳琴客可還滿意?”何濟挑眉,恢複了那慣常的、帶著幾分痞氣的笑容,指尖卻極其自然地拂過她垂落鬢邊的一縷微濕青絲,動作親昵而不逾矩,帶著無聲的安撫與憐惜。
柳如煙臉頰飛紅,如同染上了最美的胭脂,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輕顫,默認了這份讓她心跳加速的親昵。琴音帶來的無邊悲慟,在他三言兩語的輕鬆化解和這溫和珍重的觸碰中,神奇地化作了劫後餘生的暖意和一絲隱秘的甜蜜。
就在這時,艙門被極輕地叩響了三下。楚晚晴的心腹侍女青衣如同影子般悄無聲息地滑了進來,手中捧著一隻不過三寸長、通體烏黑、毫無紋飾的精巧玄鐵筒,神色凝重地徑直呈給何濟。
“樓主加急密報。關於沈姑娘…和東夷。十萬火急。”
何濟臉上的笑意瞬間收斂。他接過玄鐵筒,指尖金芒一閃,如同最精密的鑰匙,挑開筒口那肉眼難辨的機括封蠟。抽出裡麵卷得極細的、散發著淡淡冷梅香氣的素箋。目光如電,迅速掃過紙上那娟秀卻力透紙背的兩行小字。
他臉上的最後一絲輕鬆徹底消失,桃花眼中寒芒暴漲,如同深冬最凜冽的冰河驟然開裂!一股無形的、令人心悸的冰冷殺意,以他為中心瞬間彌漫開來,讓流霞閣內的溫度都仿佛驟降了幾度!
紙條上清晰地寫著:
“沈雁秋所中,乃東夷皇室秘傳絕蠱‘桃花劫’。中者心口烙桃花印,非僅為‘活引’之標,實為‘萬魂桃花煞’之引魂燈!其終極目標,非聖女精血,實為以‘活引’之魂為薪,引動血契之力,徹底吞噬‘主祭’何濟與‘活引’沈雁秋之命元魂火,助東夷國師陰九幽…於月圓之夜,煉成滅國級邪術——‘萬魂桃花煞’!”
“另:慕容少主‘金鱗懸賞令’已如驚雷震動天下。三教九流,牛鬼蛇神,皆蠢蠢欲動。其中,已發現天機閣餘黨‘影蛇’蹤跡,正秘密靠近金鱗船!”
紙條在何濟指尖無聲化為細碎的粉末,簌簌飄落。他抬起頭,目光如冰冷的刀鋒,掃過沈雁秋頸項間那黯淡卻如同毒蛇蟄伏般的粉痕,再緩緩轉向窗外。暖金色的落日餘暉正慷慨地灑入流霞閣,將華貴的陳設鍍上一層柔和的金邊,卻絲毫無法驅散他眼底那抹深沉的、如同萬載玄冰般的寒意。
東夷國師陰九幽…萬魂桃花煞…天機閣影蛇…
平靜的江麵之下,致命的漩渦已張開猙獰巨口,冰冷的獠牙,正悄然探向這艘承載著希望與羈絆的金鱗寶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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