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靈根?看著麵板上那刺眼的標注,蕭塵林渾濁的眼底,第一次燃起一絲被冰殼包裹的火焰。隻要將這《萬流歸宗心法》肝到極致呢?將這些法術肝到圓融無缺呢?那令人絕望的靈根壁壘,是否會被這水滴石穿的“效率”生生鑿穿一條縫隙?
前途似乎透進一絲微弱的光。
但下一秒,那光就被更濃稠的警惕蓋住。
“穩住!”前世無數次因得意忘形被領導抓住把柄的畫麵閃過腦海,讓他後背瞬間滲出冷汗。“不能飄!這係統是刀,用好了是通天道,用岔了就是割自己喉的刃。”大道在前,路卻漫長崎嶇,更布滿了無數雙貪婪的眼睛。一旦暴露……他這種毫無背景的底層雜靈根,瞬間就會被碾成齏粉!
低調,必須將“低調”二字刻進骨髓深處。
隱忍,要比前世裝孫子時更能忍!
他現在就是一頭資質差勁、毫無價值、任勞任怨的豬!讓所有人都堅信這一點,他才是安全的!
所有心思念頭,瞬間被壓縮、凍結、深藏。他麵無表情地起身,動作帶著長期體力勞動特有的沉重遲緩。走到那用土石壘砌的灶台旁,揭開破了一個口的瓦罐蓋子,舀了小半勺帶著雜質、顏色暗沉的糙米。靈米?那是消耗品,是靈石,是他修煉的本錢,一口都舍不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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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煮的隻是清水寡粥,就著幾根酸澀發苦的蘿卜乾,稀裡糊塗灌下肚。
拿起牆角的翻雲鋤——鋤把粗糙,鋤刃也有些鈍了,在手裡沉甸甸的。
他扛著鋤,佝僂著背,慢吞吞地走出了房門,背影溶入外圍坊市清晨彌漫的薄霧與喧囂之中。
……
大地獺外圍,房屋雜亂無章地擁擠在一起,狹窄的胡同如同迷宮。這裡麵擠滿了掙紮求生的散修、心懷不軌的劫修,還有大量被仙道拒之門外卻又不甘離去的凡人武者以及那些散修的後代。
蕭塵林混入人流,腳步拖遝,頭微微低著,身體下意識地貼近牆根,目光快速地掃過四周又迅速垂下。沒有好奇,沒有多餘的動作,像一粒被風吹著往前滾動的塵埃,無聲無息地穿行在這片魚龍混雜之地。
出了坊市的防護範圍,空氣似乎都清爽了些。前方是連綿成片的靈田,也是他賴以活命的地方。
“塵林,可算到了!再磨蹭,你田裡的雜草怕是要竄到天上去囉!”
一個洪亮的嗓音老遠傳來。穿著同樣灰撲撲的道袍,肩上扛著一柄顯然更大也更沉重翻雲鋤的老者,臉上帶著爽朗或者說對生活已經麻木後的豁達)笑容看著他。
夏衍,人送外號老夏。練氣三層,在這片靈田區域算是老資格。修行早就放棄了,十幾年的修為寸步未進,心思全在如何為兒孫攢幾塊靈石上。他租了十畝田,與蕭塵林的三畝田挨得不遠。
“夏伯。”蕭塵林臉上擠出點僵硬又帶著些畏懼的訕笑,小跑了兩步湊上前,一副新手上路生怕耽誤事的模樣。走到自己田邊一看,果然,經過昨夜的靈氣滋養,一叢叢墨綠色的雜草生機勃勃地紮在田壟間,長勢比旁邊還有些蔫蔫的靈禾苗旺盛得多。
這些雜草才是靈田裡最頑強的生命,不需照顧,吸食靈氣卻格外貪婪凶狠。一天不除,就能蓋過苗頭;三天不理,整片靈田就得荒廢。
“我這就除!這就除!”蕭塵林忙不迭地跳下田埂,那動作顯得有些笨拙,翻雲鋤揮動的姿勢也有些彆扭生疏,吭哧吭哧地開始鋤草。老夏搖搖頭,帶著種老農看新手的寬容,也轉身去忙活自己那十畝地了。這樣的場景他見得太多,年輕人剛來時都這樣手忙腳亂。
沒人注意到,當蕭塵林揮動鋤頭時,眼神專注地盯著那些雜草的根部,眼神漠然平靜,沒有絲毫新人的慌亂,反而如同一個在沉悶流水線上反複作業多年、精準執行步驟的工人。隻有他自己知道,每一次鋤下的精準落點,每一次拔除雜草時避免傷到靈禾苗的細微控製,都是前世被領導挑剔文件格式、被同事背後捅刀卻依舊要維持表麵工作時,那日複一日磨礪出來的忍耐與控製力。
扮豬,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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