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要說什麼大道理來教訓我嗎?還是……
“先生相邀,自無不可。”
不等稚圭回應,符澤已然朗聲替她應下,隨即不由分說地輕輕推了推稚圭的肩膀,將她往齊靜春的方向送了送。
稚圭愕然回頭,看向符澤,眼中滿是不解與一絲被“出賣”的薄怒。
符澤卻並未解釋,隻是對她投去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傳音入密:“去吧。有些心結,總要解開。若是不去,日後,你定會後悔。”
稚圭滿心皆是翻騰的迷霧與怒火,哪裡肯依。
她猛地甩開符澤搭在她肩上的手,那雙金色的龍瞳死死鎖住符澤,聲音尖銳,帶著一絲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委屈。
“我不去!符澤!你憑什麼替我做主?我不管什麼天地,什麼教派,我隻想問你一句,我的去處,何時輪到你來指手畫腳!”
這個混蛋!總是一副什麼都懂,什麼都能安排的模樣!我偏不要聽他的!
符澤眉頭微不可察地一蹙。
奇怪…以齊靜春如今的聖人境界,要壓製稚圭這縷殘魂,於一方天地之內隔絕外界乾擾,應是易如反掌。
她怎會如此輕易便掙脫束縛,甚至將怒火宣泄於此?這已然超乎常理。莫非…
“唉……”
一聲幽幽歎息自身後傳來,齊靜春不知何時已來到近前,他目光複雜地凝望著符澤,那眼神深邃,仿佛承載了千言萬語,最終卻隻化為一句低語。
“原來,古籍中曾有人稱呼如小友這般的外來者為‘域外天魔’,也並非全然是空穴來風。”
他搖了搖頭,語氣帶著幾分蕭索:
“你一心隻為光耀那白霜王朝,可曾想過,這不經意間的舉手投足,已然撥亂了多少既定的命軌?就連這丫頭……”他看了一眼怒氣衝衝的稚圭。
“本該對這人間再無半分留戀,卻因你幾番言語,屢屢生出這般強烈的執著。”
這孩子,本性不壞,隻是被困得太久,怨氣太深。
而符澤的出現,像一顆投入死水的石子,激起的漣漪,連老夫也有些看不透了。
符澤聞言,心頭微動,卻並未深思那“域外天魔”之語,隻當是齊靜春感慨於自己改變了稚圭的命運線,引得這位聖人也有些措手不及。
齊先生這是…在怪我多事,擾了稚圭的清淨,讓她不得安寧?
他轉頭,望向兀自怒視著他的稚圭,沉聲勸解。
“稚圭,聖人有言,自當敬聽。先生既已開口,你便隨先生去一趟,莫要任性。”
“我偏不!”稚圭胸膛劇烈起伏,仿佛被符澤這句“勸解”徹底引爆了所有壓抑的情緒。
她猛地一抬手,竟是將腰間那隻裝著槐葉的陳舊布袋抓在手中,手臂高高揚起,作勢便要往符澤身上狠狠砸去!“你算什麼東西!也配教訓我?!”
那雙龍瞳之中,怒火與水光交織,倔強得令人心疼。
又是這樣!又是這種不容置喙的語氣!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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