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羨陽聞言,卻是梗著脖子,一臉正氣凜然。
“我劉羨陽行得正坐得端!從不信這些虛頭巴腦的!什麼驚喜不驚喜的,我不稀罕!我娘還等我魚呢!”
他說得義正言辭,仿佛符澤是什麼引誘良家少年的騙子。
這小子,還挺有原則?隻是這原則,怕是用錯地方了。
符澤心中暗忖。
“嘿!你這黑炭頭,給臉不要臉是吧!”
稚圭可沒那麼多耐心,見劉羨陽這副油鹽不進的模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她嬌叱一聲,身形一晃便竄到劉羨陽身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不由分說便往山上拖。
“走!跟我們上山!符澤讓你去,是看得起你,彆不識好歹!磨磨唧唧的,耽誤本姑娘時間!”
真是的,符澤好心好意,這黑炭頭還拿喬!
劉羨陽被她拽得一個趔趄,嘴裡嚷嚷著:
“哎哎哎!你這丫頭怎麼動手動腳的!放開我!我真不去!”
這已經是符澤第三次跟我說什麼改變未來了!我哪有什麼未來好改變的?
現在趁著這些外鄉人還沒走光,趕緊多打點魚,多砍點柴,換些銅板給我娘買藥,給我姐攢點嫁妝才是正經事!
他心中念頭百轉,隻覺得這些外鄉人神神叨叨的,淨說些不著邊際的話。
就在劉羨陽被稚圭強行拖拽,心中滿是抗拒念頭的瞬間,符澤眉頭猛地一蹙。
嗯?
他清晰地感覺到,一股若有似無的抵抗之力,自劉羨陽身上散逸而出,卻又並非源於劉羨陽自身的主觀意願。
果然,這便是冥冥之中的阻力麼?針對劉羨陽,還是……針對我?
符澤心中冷哼一聲,不再遲疑。
他大步流星上前,蒲扇般的大手探出,一把便攥住了劉羨陽那隻企圖掙脫稚圭的胳膊,力道沉穩,不容抗拒。
“哎喲喂!”劉羨陽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怪叫一聲,整個人都差點蹦起來,回頭便見符澤那張似笑非笑的臉,頓時一哆嗦。
“你……你乾什麼!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男男授受不親啊!我可要為稚圭姑娘守身如玉的!”
這家夥,腦子裡都裝的什麼漿糊?
符澤哭笑不得,反手就是一巴掌,不輕不重地拍在劉羨陽後腦勺上。
“聒噪!少廢話,跟我上山!”
“哎哎哎!彆打彆打!”劉羨陽捂著腦袋,齜牙咧嘴,聲音卻小了許多。
“我也沒說不答應啊!你先放開我,我自己會走!這麼拉拉扯扯的,像什麼樣子!”
他嘴上強硬,眼神卻已有些飄忽,顯然是被符澤這突如其來的強硬給震懾住了。
這外鄉人力氣怎麼這麼大!比俺爹打鐵的時候還猛!
話音未落,異變陡生!
呼——!
一股狂猛無匹的妖風平地卷起,毫無征兆!
那風勢之烈,遠勝尋常山風,帶著一股令人心悸的排斥與阻礙之力,直直朝著符澤與劉羨陽二人當頭罩下,竟是要將他們生生從山道上卷下去!
周遭的樹木被吹得瘋狂搖曳,枝葉嘩啦啦作響,仿佛下一刻便要連根拔起!
“怎麼回事?!”稚圭俏臉一白,小手急急掐訣,便想祭出神通將這詭異狂風驅散。